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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二叔的谷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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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一)二叔的谷风车 (第2/3页)

公里的路程。

    伐木料非常人所能胜任,家里需要打制家具的时候,就会上山伐取一些回来放置一段时间,等到完全风干,就可以打家具了。而有些村民,他们除了种几亩薄田就没有别的营生,那些年轻力壮的后生们,就会专门干起伐木料的生计,伐木料回来就卖给需要打制家具的人。打制的家具,以八仙桌、圆桌、菜橱、大衣橱、五斗柜、高低床、谷风车、谷仓等等为主。

    打制家具依靠纯手作,木匠的工具箱里,各种工具不下几十种,斧子、锯子、墨斗、刨刀、凿刀、锤子、锥子、水平仪、卷尺、直尺、角尺把工具箱摆得眼花缭乱满满当当。谁家要做家具,就把木匠请来家,一个木匠带一个徒弟,一人挑一个担子,晃晃悠悠地就来了。一天大约就是两三块的工钱,还管饭,手艺好的木匠,常常是上家活没干完下家就续上了,一个手艺优良的木匠如果兢兢业业过日子还是很滋润的,很多村民认为如果孩子不会读书考不上大学,最后的出路就是让孩子学木匠。

    父亲排行老大,然后是二叔、三叔、小叔,二叔和小叔是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三叔是奶奶改嫁后抱养的,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同姓,但父亲和三叔一家还是有人情往来,夏晓天和弟妹们仍叫他三叔。

    二叔到邻居处借到了木料,木匠师徒二人担着工具箱就来到二叔家,紧锣密鼓就开工了,从早到晚只听到师徒二人乒乒乓乓一天八小时毫不含糊忙活着,不到一周,一架全新的谷风车和一套餐桌就打好了,崭新的谷风车摆在院子中央,二叔一家再也不要和别人共用谷风车了,二婶摇着谷风车,谷风车利索的叶轮卷起勤快的风,把稻谷中的杂质及干瘪的谷粒吹得远远的,二婶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着金黄的谷子唰唰落下,很快稻谷就装满了一箩筐又一箩筐,仅仅半天时间,就把新收的所有稻谷处理干净了,二叔和二婶十分满意。

    农忙结束了,二叔不愿欠人家太久的人情,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从不向人借钱,实在不济,偶有钱米往来,心里就感觉十分不舒服,就想着如何第一时间要还人情,这次也一样,第一时间就想着得闲上山伐一些木料回来还人家。

    二叔找到小叔,问小叔哪天上山喊他一声。

    很多村民农闲的时候都会上山去伐些木料回来备用,只要不留自用,有专门收木料的贩子,木料基本上一礼拜就会卖出去,一个人一次只能扛回一段两米长截面大约四十公分的方料,一块这样的方料,要卖到十几元,很值钱。而伐取这种木料,是体力活也是技术活,选一棵大树,得是杉树才行,用斧子伐倒后,就地除去枝干,然后要很耐心地用墨斗弹上记号线,经斧子劈成方方正正的方料,再走山路扛回家,一根木料至少一百公斤以上,这种超负荷的体力活没几个人干得了。小叔叔正值壮年,尝到甜头后就辞去了美术老师的工作,用他自己的话说,一天就挣了近一个月的工资,一个月就赚了近一年的工资,还做什么美术老师啊,他辞职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理解,辞去了体面的学校老师去干苦力这不值当啊。

    二叔约好了小叔,第二天就出发了,天刚蒙蒙亮出门,一人一斧带着干粮。

    天黑得比往日更快些,不到傍晚,小叔一个人回来了。

    “阿大!阿大!”小叔的声音带着急切和慌乱。

    “哪样?”父亲从柴火间出来到院子,应了一声。

    “孬了,阿二被树压了”,小叔说话的声音在颤抖的厉害。

    “啊,正经的吗,现在是哪般情况?”父亲紧张起来,急切地问。

    ……

    得到小叔肯定的答案后,父亲找了堂叔,还有前屋茂林叔叔、树生伯伯和其他几个平日往来较多的街坊邻居,说是二叔出事了,连夜,每人手持自家电筒,由小叔带路立马向深山进发。

    半夜,天刚黑得像个倒扣的大铁锅,每个人手里的电筒射出长长的光,像几支白花花棍子的把黑夜搅得七零八落,村里出奇的安静,村里的十几只狗,也约好了安静睡去。

    二叔就这样被大家深一脚浅一脚摸着黑抬回来了,另外的几个邻居早在后山地垄边搭了棚子,二叔就没有进家门。

    那晚,夏晓天几乎一晚没睡,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贴在窗玻璃上黑漆漆的夜,二叔的样子,始终在夏凝脑海中闪过,久久不肯离去。

    按照村里的风俗,在外面意外出事走掉的人都不能进家门,只能在外面搭个棚子做灵堂。

    等大家安顿都好,父亲安排了人轮流在棚子值守,其他人回到家里坐在大厅商议天亮后的事情。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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