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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且行且斩且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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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章 且行且斩且杀之 (第3/3页)

    关信古低头,羞愧万分。

    顾濯不再多言。

    事情已经十分清楚。

    为求赎罪,在济泺周遭经营数百年的世家与宗门,以至为冷漠冷血的理智思考得出这个办法,因为他们发现顾濯在过往的战斗中从未杀过多余的人,所以他们决定借助某些手段让百姓亲自站出来。

    如果顾濯依旧不愿随意杀人,那在接下来的战斗当中将会极其受阻。

    若他不再坚持自己的做法,无所顾忌的大开杀戒,这对要杀他的那些人来说……从来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不是么?

    关信古抬起头,声音有些发颤,说道:“你今天不该入城的。”

    钟声响起后,顾濯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淡薄,哪怕是少女的拥抱也难以温暖。

    然而当他听到这句话,寂静道心中却真的生出波澜,化作嘲弄的笑容。

    他认真问道:“为什么不是你们不该这么做呢?”

    关信古无话可说。

    顾濯站起身。

    在这瞬间,整个世界都静了。

    那些勇敢的百姓开始害怕,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后退,然后发现身后的路好像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堵上,自己已经成为过河的卒子,再也没有后悔的可能。

    于是更加强烈的咒骂声从人们的口中爆发出来,充斥着在惶恐中被激发出来的癫狂意味,令人心神震撼。

    就像林挽衣说过的那样,顾濯不喜欢杀人。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喜欢杀人。

    所以去年春天在望京城中他没有杀死德秋思,这个不是罪魁祸首也有身死道理的人。

    所以冬至那天钟声响起的时候,他没有让身在大地上的人们与那些建筑沦为飞灰。

    所以在阴平城中他只杀死纵死不悔的将军与士兵。

    所以这些天里他从未杀过放弃拦在身前的人。

    这一切的杀戮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结果。

    与爱好与冷酷与嗜杀与快感与幸福与快乐……没有哪怕一点儿的关系。

    直到今天,直到这一刻。

    有生以来,顾濯第一次生出杀人的欲望。

    ……

    ……

    济泺的太守大人站在城门楼上,隔着遥远的距离,注视着长街上的人潮,眉头紧锁。

    潮生神宫的宫主正与他并肩而立,周遭还有桃止山的副山主与落星宗的掌律使,以及来自济泺城中数个世家的宿老。

    这些人清楚地看着顾濯站起来,看到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冷漠寒意,他们知道这位曾经的绝世强者为何而怒,但没有因此而生出任何关于心虚与胆怯的情绪。

    “太守大人不必为此而感到自责,无论如何杀人的都是魔主,而非我们。”

    潮生宫主说道:“我可以向你确保,现在发生的这一切是值得的,魔主将会在今天死去。”

    太守沉默不语,想着魔主要是能够死在济泺城中,那自己必将入阁甚至有望直接坐上宰相之位的事实,眉头下意识地舒开些许,旋即又再以最快的速度绷紧起来,依旧是忧心忡忡。

    桃止山的副山主接过话头,语重心长说道:“这是必要的牺牲,而且司主得知此事后,不也没有反对吗?那就代表司主同意这个决定。”

    那位掌律使安慰说道:“如果让顾濯继续东行,长乐庵很可能无法再沉默下去,这是朝堂上下乃至整个人间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事有为有不为,今日此事是不得不为。”

    相似的声音接连响起,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充斥着洋溢着理智的意味,与那条长街上的疯狂形成最为鲜明的对比,让阵法笼罩守护下的城门楼中一片安宁。

    在这安宁的守护中,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看着那片混乱,让事前安排准备好的攻击及时爆发出来。

    说是攻击,其实有些勉强。

    因为那不过是一把被掷出去的杀猪刀,来自于一位根本不像是屠夫的男子的手中,但这时候的百姓们又怎能发现这其中的区别呢?

    那把杀猪刀没能落在顾濯的身上,为真元外放的屏障所拦下。

    铛。

    顾濯放在且慢上的五指松开,握住这把卖出几两钱高价的杀猪刀,往前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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