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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刘五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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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刘五爷 (第2/3页)

扁担两头,然后挑在肩上,之后就开始了一村一村的走,一户一户的串,虽然辛苦,但也是靠手艺吃饭,也能勉强解决温饱。

    这个刘五爷除了有这门吃饭的手艺,因为走南闯北,风餐露宿的,炼就了一身好胆子,所以在村里还有一份特殊的差事。当时正值六几年闹饥荒的年代,而广大的人民群众又积极响应伟大领袖那句“人就是生产力”的伟大号召,更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计划生育,所以每户人家都是拼了命的生孩子,大大小小一家都十多口子,人口一多吃饭更成了每天睁开眼的现实问题,当时医疗设施极其落后,所以儿童的死亡率极高,对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每一家都司空见惯一般,孩子有个头疼脑热肚子疼的,可能最后的结果就是夭折,而这样不成人的孩子如果死了,是不可以入祖坟的,也不能享受入土为安,唯一的办法就是扛到山里用火烧了,但是由于孩子死的太多,都烧了的话,又费时费力。所以干脆好多孩子都是直接被扛到山里,拿破草席,好一点的拿破棉被一裹,直接扔到山沟里,任凭野兽分食。当然了自己的父母是不忍心扛着自己死去的孩子扔掉的,因为这样不但于心不忍,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事情,是有损阳寿或者断子绝孙的行为。所以当时村里但凡有孩子死了的话,作为光棍汉的刘五爷变成了最佳扔尸人选。

    每当刘五爷出现在哪一家,就像瘟神一样,主人家往往给五爷几叶汗烟,然后把孩子尸体裹好,跟五爷简单交代几句,五爷顺手把裹着孩子尸体的破棉被往胳膊肘里一夹,转身就走,然后直接走向村北,出了村北,再往山里是一条大沟,平时人们都叫北沟,进到北沟里,五爷把孩子的尸体往沟里一甩,就算完成了这次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殡葬仪式。

    对于那段经历,五爷往往闭口不谈,如果提起,总是把头埋的很深,不断地摇头,嘴里念叨着不停,“作孽啊,作孽啊!”我知道这样的事对于刘五爷也是因为生活所迫,自有难言之隐,不过有一次,五爷因为多喝了几杯,就跟我谈起那段往事,而且说得完全跟平时所讲故事时的神态不一样,显得认真而沉闷。

    忘记了那是那一年,村里的孙家,当时也算是大户,因为户门大,自然孩子也比较多,记得那是个极冷冬天,孙老嘎半夜里敲开了刘五爷的门,因为是半夜,五爷也知道肯定不是一般的事,就穿好自己的大袄,打开了门。

    孙老嘎见到五爷把油灯点了起来,就说“刘代,还得麻烦你,这大半夜的,哎,家门不幸啊,”

    五爷不等孙老嘎说完,心里大概就明白个七八分,就说“是不是家里的娃不太好啊!”

    孙老嘎接着叹口气说“可不是咋的,前天还活蹦乱跳的,昨天就说肚子疼,家里孩子多,也没当回事,结果今天晚上突然就不行了,可怜的娃啊!”

    刘五爷听完说“好了,也别着急,赶上这个年月,啥办法啊,我跟你去一趟”。

    说着二人就出门直奔孙老嘎的家。到了孙老嘎家,进了西屋,看着孩子盖着一个破棉被,躺着一动不动,看样子是不行了,而东屋隐隐的传来女人轻轻的抽涕声。孙老嘎走上前用那个破棉袄把孩子使劲的一裹,刘五爷也不说话,用咯吱窝一夹。然后就出了孙老嘎的家门,如往常一样径直往北沟走。

    当时正是数九天,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北风就像刀片一样剌的脸生疼,五爷低着头胳膊夹着死孩子一路向北,由于大雪的缘故,天也不是很黑,可以依稀看清路两边干枯的杨树,就这样走着走着,突然这个破棉被好像在胳膊肘里动了一下,五爷虽然胆子大,但是心里也是一阵发毛,以为是自己冻得知觉有偏差,没有在意,就继续顶着呼呼的北方往前走。突然就听着从破棉被里传来轻微的呻吟声,五爷停下脚步,又仔细听了听,确实是声音发自棉被里,五爷定了定神儿,左手夹着棉被,右手在棉被开口处巴拉一下,这时一张煞白的脸漏了出来,借着雪光没有一丝血色,眼睛深闭着。这是一张6、7岁左右孩子的脸,只看干裂的嘴唇在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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