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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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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天问 (第3/3页)

再说。

    顾濯闻言微惊,失笑出声。

    裴今歌不是寻常姑娘,自然不会为此而感到任何羞恼,只是转身就走,继续散步。

    顾濯没有随之而行,弯下腰身,在湖水中拾起几片薄冰,心想这个漫长的冬天总该要过去了吧?

    ……

    ……

    时如水逝,冬去春来,白帝山上孤寂依然。

    两人的生活并未随着冰雪的消融而发生变化,依旧维持着平静,无非是散步有了新的路线,眼前有了别样风景。

    顾濯不再总是坐在石屋里。

    在春光明媚的时候,他会坐在无人的山道石阶上,听着山林中化冻的溪涧传来的潺潺流水声,好似发呆,又像是在思考。

    裴今歌自然不会和他并肩而坐。

    她在顾濯的指点下,从某间石屋寻得好些典籍,道门禅宗皆有,静心翻阅。

    过往年间,她总是有数不尽的麻烦事缠身,难有真正的闲暇可言,故而这一次她看得格外认真。

    让顾濯感到意外的是,裴今歌由始至终都没向他求解,询问他那些道藏上字句的真正含义。

    这到底是骄傲,还是不愿让道心有染,唯有她本人清楚。

    在每天晚饭与散步的途中,两人依旧有话,有真正的交流,关于彼此的境况。

    就像冬天时两人说过的那样,入春后的裴今歌在某个黄昏,目睹夕阳归山后心有所悟,眼前再无半点惘然。

    自那一刻起,她随时都能步入羽化之境,只要愿意。

    很有意思的是,就在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赵启终于破境了。

    其时,近乎整个人间都笼罩在金黄璀璨的阳光之下,天地之间好似再无半缕云雾存在。

    碧空万里,光照众生。

    无愧人间骄阳四字。

    就在破境后的第二天,赵启再入神都,受邀与白皇帝见了一面。

    这场谈话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得以旁观,其中具体的内容自然无法被外人得知。

    人们所能看见的是,赵启在离开神都后去了一趟正在封山的清净观,以此作为登临羽化后的第一战。

    如果不是最为关键的时刻,道门太始宫的强者赶来,配合清净观的山门大阵成功逼迫赵启离开,这个传承万年的宗门将会沦为历史的尘埃,不复存在。

    此事过后,世人无不好奇白皇帝究竟是如何说服赵启对清净观出手。

    直至临近暮春的时候,修行界才有消息散开,据说此事与死去的观主有着一定的关系。

    这些事情之所以能被白帝山上的顾濯知晓,当然是因为裴今歌。

    随时都能踏过那条门槛的她,目光不再被囿于一地,可以放眼万里之远。

    当然,最关键的是赵启出手时的动静真不是一般的大。

    某日,两人在天光破晓时并肩而坐,坐在万丈悬崖上。

    春色已深,山花开得极盛,承朝露如凝珠。

    裴今歌站在花树前,目光穿过枝叶,落在残挂在天边的那轮月亮,对顾濯问道:“还是没有进展吗?”

    顾濯摇了摇头,说道:“我想到两种解法,但不知道到底哪种才是正确的,或者说是我想要的。”

    裴今歌没有追问,安静了会儿,说道:“我平时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和你坐在一起的。”

    顾濯问道:“你要走了?”

    裴今歌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顾濯没看懂,直接问道:“所以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裴今歌沉默了会儿,看着他说道:“外面有事。”

    这些天里,她是他唯一得知外界变故的途径。

    顾濯说道:“那就走。”

    裴今歌的神情很是复杂,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濯听得烦了,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裴今歌不再看他,望向明净天空下的远方,那里是一片宽阔的平原,说道:“有很多人正在往这边来。”

    顾濯有些懂了。

    裴今歌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按照秦律,我当下所看见的仪仗规格只有一种可能的存在。”

    顾濯沉默不语。

    裴今歌沉默半晌,最后说道:“皇帝陛下要来白帝山祭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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