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六章 寒催酒醒,晓陌飞霜定(11) (第2/3页)
慢将崆峒印吸向二维画面。
郁慕正见了,不知是祸是福,心中隐隐觉得不安,遂挥手想要将崆峒印收回,但此时崆峒印已被画幅所射阳光的魔力紧紧吸住,逐渐落向游春画幅所建构的二维空间平面。先是印面与画幅平面左下角题跋处接触,慢慢融入,便像一块巨形的玉白色冰块与一张巨大的烧红的铁板接触,伴随着“滋滋”的声响,一阵白雾升腾,崆峒印的印面融入画面,然后是印身被切割,慢慢消融,最后是印柄,眨眼之间,成了画幅上一方没有形质,没有厚度的印信。
郁慕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崆峒印整个被挂在空中的画幅吞噬,心痛之余,又是气急败坏,跃上半空,想要挥剑去划破空中的画幅,但道行不够,只能跃起十数丈高,且不能持久,远远够不着游春图的高度,只得挥剑指向身在半空的觥几仇二人,在棋盘岭上跳脚喝骂。
觥几仇见游春图竟隐含了如此法力,想探探这幅卷轴画究竟还能怎样强大,心念一转,对画幅说道:“图儿,来而不往非礼也!收了他们。”
抬手向棋盘岭上的崆峒山人众一挥。
游春图随了觥几仇心意,画幅转向,迎着岭上众人,射出阳光。这束阳光不再那么明亮,也不再那么壮丽辉煌,却很柔软,照在人身上,柔柔的,极是舒服。柔软的光线移动着,将岭上众人照在其中。
崆峒山人众想要逃出这束光线的照射,却怎么也脱不出一道比脚下重力更强大引力的牵引,一瞬间,发觉已是处于失重状态,先是慢慢飘浮起来,衣衫翩翩,宛如仙子凌波,有几人见自己身轻如燕,可于空中踏步而行,遂嘻嘻笑闹着,在空中做出各种亮眼的姿态,但随着那束光线的牵引力陡增,人人然后便如固定的物体一般,不受自身控制地飘向画幅平面。
众人震惊之余,皆是大骇。
数十人不由自主的联成一团,或者手拉手结成一列,或者单独浮在空中。画幅中的画面在空中微微晃动,按人形与画中人员尺寸的1:1设定卷轴,就似平波如镜的水面起了一阵涟漪,俄顷,画幅表面平静如初,斑斓的色彩开始流动而鲜活,那道光线的吸引力突然变得异常强劲。
一片尖叫声中,被画中射出的阳光吸引着的人们此时便像几十只大鸟,纷纷飞进画幅中,就像一滴滴雨点落进宁静的湖面,惊起一些浅浅的涟漪,然后,归于平静。这些新进的人员被定格在游春图中,与原有的画中人一般,有的站在湖边,有的坐在河岸,有的行走在山间,但更多的是落在了草坪上,姿势各异,有的蹬腿挥臂,有的龇牙咧嘴,有的搔首弄姿,奇形怪状,不一而足。
这是一副山水画,一张二维平面的画,画中一切都处于绝对的静止状态,但画面高高挂在空中,场景恢宏而精致,人物惟妙惟肖,似乎可以看见咧嘴者口中白色的牙齿,或因熬夜而眼中显出的血丝,或每个人白衣上的纤毫。
这是一个安静的平面世界,二维的法则限制了他们的行动,就像地面上的蚂蚁被画的一个圈限制了一样,每一个人都被安置在画幅中应有的位置,都是其中的游春者,或迷惘,或惊诧,或惬意,或流连,整体上遵循着山水画约定俗成的某种法则与秩序,与画幅原有的格局既不冲突也不突兀,虽略显拥挤,混乱,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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