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局 (第3/3页)
从床单的夹缝中穿过嗅到的气味:「怎么能叫祸害人呢,亏你还是个文学教授,明显用词不当呀」。
谭教授抚摸着秦牧后脑上的头发,他的头发又黑又密,这是精力旺盛的体现,他正在身体和精力的上升期,而她却在日渐衰老,她之所以对这次被骗如此耿耿于怀,不是在乎那万把块钱,而是她觉得被这种低级的圈套玩弄是她大脑正在走向衰老的标志,她从来无惧于肉体的衰老,她从不遮掩脸上的皱纹,但是恐惧于智力的衰退,她略显伤感对说:「或许我真的不配做过教授了,一个教授,一个知识分子,怎么能上这种当呢」。
秦牧被她搂在怀里,自己紧贴着她丰满的上围,甚至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他瓮声瓮气的说道:「哎呀,谁都有犯傻的时候,我中学那会在龙城,有阵子我迷恋古董,就去龙城周边的乡下去淘换老物件,赶巧一个老农正在翻地,翻出来一个青花瓷碗,老农也不识货就要扔掉,我就上前要买,结果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哥们也要买,我俩就在那竞价了,最后我出到了一万五千块,我就带了那么多钱,戴眼镜那哥们没带那么多钱,说回家拿两万,我跟那老农软磨硬泡,在那眼镜哥没回来之前把那碗买回了家,回家再一看是成色也不对,落款也不对,花纹也不对,哪哪都不对,这才知道哪有什么老农,哪有什么戴眼镜的哥们,哪有什么青花瓷,这都是人家设的局,等我钻呢,这种有心算无心的事,谁都难免要着道的」。
安慰人最有效的方法之一,就是把自己不如意的事拿出来让对方开心一下,人性就是如此,这就是为什么如今的一些综艺节目就是比惨故事会,因为大家骨子里就是爱看别人倒霉的样子,再往深层次讲,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悲情诗歌容易流传千古,而很少有欢天喜地的诗词鲜有为人熟知的。
谭教授果然心情好了几分,说:「你还有被人设局的时候呢」。
秦牧幽幽一叹,从波涛汹涌里扭头望向北面的电视墙:「有啊,现在也有人给我设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