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退而求次 (第3/3页)
来同他们并肩作战,转而道:“阿澈已经在我的船上,剑圣是否要随我一起上船?”
百里风间面露喜色,亦是松了一口气:“可当真?阿澈如何?可有受伤?”
“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只是……”声音陡然变得犹豫,后面的话难以出口,要如何告诉他,阿澈对自己师父的抵制和抗拒是如此明显。
“只是什么?”
“还是上船再说吧——我带了一个水兵,是萧烬在我军中的眼线,剑圣可暂时取而代之,混入船中。”
而景澈被也修守在房中,简直是人生第一次遇到了克星。
无论她说什么,也修都无动于衷,自始至终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无论她做什么,也修总能以不变应万变,她为了逼他说话,甚至扯他的脸玩他的鼻子拧他的耳朵,可是他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巍然不动。
整一个冰山。不过是一座长得颇为诱人的冰山。
景澈彻底输了,躺回到床上,在无聊地快要睡过去,突然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挺尸般有气无力地坐起来,黯然无光地望向门口,见到进来的两个人,神情突然僵住了。
迅速将被子扯过头顶盖住自己整个人,传出闷闷的声音似乎含了微弱的哭腔:“我不见,叫他滚。”
百里风间一只脚还未迈入门,闻言又退了回去。
来时路上,心中百感交集,甚至端了几丝忐忑。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紧张,其实他未必就知道,究竟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小徒弟。
衣帛撕裂声还挥之不去,她哀求的眼神和决然的一跃而下还历历在目。明月的清冷仿佛还残留在他的身上,心中的无能为力如同整片汹涌的大海要将他淹没。
他的挣扎绝不比她少半分。可他深知,她的世界不肯妥协不愿过渡,要么恨得热烈,要么爱得纯粹。正如她在他面前,愤怒的时候不共戴天,温顺的时候密不可分。
前几次是他们的性格悲剧使然,一个桀骜,一个骄傲的人注定会有摩擦,却也并非无法解决。然而这一次,是命运注定的一场师徒劫,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挽回。
“我去劝劝她?”迟垣询问地望向百里风间。
百里风间不笑的时候,神情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单独进去。
也修和迟垣都退了出去,阖上门。百里风间顿了顿,才缓缓踱步到她的床边。
被子透着细微的颤抖,少女只露出漆黑而凌乱的长发和紧握被角的手在外头。
他一言不发,透过袅袅檀香望向半支窗外。隐约看到的海面是出奇的平静,温和的浪仿佛在奏着一曲哀歌。
曾在夜里掀起的惊涛骇浪此刻都无影无踪,温柔日光代替了清冷月色,而沧海依旧。
他坐在她床头,声音中是无可挽留的疲惫。
他说:“阿澈啊,先随我回迦凰山,南穹派里有许多德高望重的前辈,你可自行选择另外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