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拱手让人 (第3/3页)
心，大汗来之前再三嘱托我，之前的交易依旧有效，不会有任何变动。”
这话如同一剂安神的良药，让海兰哈克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了下来。
他眉头一展，整个人的气势都放松了几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压在胸口多日的一块巨石，似乎终于被人搬开了。
他不由得露出一丝隐隐的笑意，心中却已快速盘算起来：“既然交易还在，那就说明呼延唤仍需要我海兰部族的支持。
他不敢轻易撕破脸，这至少给了我转圜的余地。”
然而，他的轻松才刚刚显现，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
“只不过……”乌央西措声音一顿，故意拉长尾音，目光从容地扫向海兰哈克。
“只不过什么？”
海兰哈克心头猛地一紧，笑意在脸上僵住。
他声音低沉，甚至带着一丝急躁，话音未落，手不自觉地又摸向了腰间的刀柄。
那原本刚刚平息的心绪，再次因为这两个字掀起了波涛。
乌央西措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却不动声色。
他微微抬起下颌，语气依旧平静：“只不过，从现在开始，整个海兰部族都要听从我的号令！”
话音未落，帐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乌央西措的目光像鹰隼般死死盯住海兰哈克，观察着他每一丝微妙的表情变化。他知道，这句话是一次试探——也是一次宣告。他需要看清，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部族首领，是否会因这句话而崩溃，或者说，会采取激烈的反应。
“这……这……”
海兰哈克一双眼睛瞪大，手指在腰刀上颤抖着，仿佛想拔出，却又强行克制住。
他的表情瞬间凝滞，如同被人当头棒喝，一时间竟哑口无言。他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像，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气。
这句话太重了——重到几乎压垮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让他放弃一生都牢牢掌控在手中的海兰部族？
这是他无法想象的。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山河、每一个战士，都是他亲手打造的基石。
如今却要将这一切拱手让人，这无异于拔出他的根基，断了他的脊梁。
“不，这不可能……”
海兰哈克在心中呐喊，双眼渐渐浮现出一抹挣扎的光芒。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几度开口想要反驳，但乌央西措的目光像是两柄利剑，死死将他钉在了原地。
他终于开口，却只能吐出支离破碎的字眼：“这……这……”
乌央西措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他缓缓上前一步，声音依旧平稳，仿佛一位循循善诱的老师：“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要罢免将军您的权力。
您依旧是这片土地上的领袖，所有的命令，依旧会出自将军之口。”
这句话像是一片羽毛，轻轻飘落在风暴之中，却没有平息风暴，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波涛。
海兰哈克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目光锁定在乌央西措身上。
他似乎试图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一丝缓和的可能，但他看到的只有冷漠与笃定。
他突然意识到，乌央西措这番话看似妥协，实则是软刀子——名义上的权力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控制权，已经被呼延唤牢牢攥在了手中。
“这就是呼延唤的决断？”
他心底苦涩如潮，却只能强撑着表面的镇定。
他知道，任何反应过激的举动，都会让自己显得更加被动。
他的目光低垂，手缓缓放开腰刀，沉声问道：“这么说，我海兰部族从此便是大汗的直辖领地了？”
乌央西措似乎察觉到了他声音中的不甘，但并未回应。
他只是微微一笑，话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将军错了。从始至终，海兰部族便是大汗治下的一部分。
您只需要明白，服从命令，便是我大汗对您的最大信任。”
“信任？”
海兰哈克在心中冷笑，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腔中燃烧，却被他强行压下。
他知道，这已不是他可以选择的局面。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睁开时，目光中已恢复了几分冷静。
他低沉地说道：“既如此，我明白了。若大汗有命，海兰部族自当竭力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