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黑帮 (第2/3页)
代了?还摆老资格?”
“资格再老,也得有人认。”
“真搞?”
“我谁也不叫帮,就我自己。”军刀拍了拍自己的光头,那上面有一道蜈蚣式的针脚,上次斗殴留下的。
“随你吧,你个鸟脾气还这样。”静官说:“刚放回来吧?”
“不扯了,到前面的小摊上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走。”
“我没带钱。”
“钱呢?”
“捐献给唐山了。”
“日,我也捐了。”
“那吃霸王餐,吃一半我俩装打架。”
“这主意不赖,怪不得聪明人都是秃子。”
“滚!”
闲话公园西门就有个小吃摊。
小吃摊摆在闲话公园的围墙下,红砖墙已经坍塌了半边,一大簇一大簇的蔷薇灌木和大丽菊混杂在一起,杂乱中透出一股蓬勃的生机。
围墙上有一行雨打风吹去的白石灰字体:
严禁随地大小便
油腻的矮凳和长条桌旁是几棵即将枯死的泡桐树林立着,树旁就是下坎和阴沟,有一股异味弥漫。
这条阴沟里曾经浮上过一具剥光光的尸体,扑哧扑哧往外冒气,胳膊上纹了一条眼镜毒蛇,公安来的时候,一帮农民正拿钩子从尸体内脏里掏鳗鱼苗,差点没把一个年青的小公安给吐出黄胆汁来。
这条阴沟神奇之处还有一个,这里硕大的绿头苍蝇会在每天中午的十二点和晚八点准时出动,平常它们处于蛰伏状态,行动非常有规律。
其实动物也讲秩序,反倒是人最不讲秩序。
军刀和静官一人一碟蘑菇卤水豆腐肉片汤,俩猪蹄,就着散酒啃,一边啃也不忘一边目光斜扫四周,眼光六路是他们这些混混的习惯。
他们俩都穿着带肩章的绿军装,军装是道上一种标志,没有军装和军帽,证明永远是小打小闹,军刀和静官的军装全是去军区大院偷的,水淋淋的,捞了就跑,一个战士追出来,敏捷无比,一下子捞住了静官,结果一声惨叫,倒下了。
胸口洇在地面上一滩血,上面有一柄磨尖的管插,东风雨伞的伞骨锯成的斜角,捅进去因为中空还带放血功能,不能拔,拔出来见了风就死。
结果那个战士身上插着一根雨伞骨被送到医院。
自那以后,军刀就不和静官一起玩了,军刀觉得这小子是个蔫老虎,哪天不定惹出什么大事来。
军刀被内退时是穿着军装回来的,八成新,被亲戚借去结婚,结果再没还回来。
这种传统很多年以后变的落后无比,叱诧风云的将校呢,到后来只有看门老头愿意穿。
正吃着,来了两个女子。
这两个女子打扮的都很艳,也就是老人口中的不正经。
两个妞都是二十岁左右,一个胖一个高壮,属于那种没姿色中感觉自己特有姿色,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的那种,长发是用火钳自己拉的卷筒,双眼迷离,胸脯高高的耸立,可以看出乳罩印子,这年头穿乳罩的女子都很少,大多还是自制的小背心,一般穿乳罩的就肯定是****或者破鞋。
军刀看到她们俩的布拉吉都很短,刻意裁剪过的,刚好露出大片大片雪白修长的大腿------------这个静官有经验,当年道上转食的****,都用剃刀刮大腿,这样穿布拉吉就显得又白又露,但是真要大腿挨大腿,毛桩子能扎的你屁股抽筋。
“是两个破鞋。”军刀这个老流氓的目光开始肆无忌惮了。
老流氓最近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审查了半年,看守所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干部的橡胶警棍里全是螺纹钢,一下子抽下来不会疼,但会鼓起一个包,第二下就要命了。
就这样还不算完,现在干部们都已经换上了镀锌自来水管,说那才够劲。
看守所和当地驻军因为起了冲突,一个连的大兵把看守所围了,老流氓当时在外面刷斑马线,趁机溜了。
他在看守所憋狠了,看到干部家属,哪怕是个又肥又丑的,都一夜翻来覆去找草纸。
号子里也有人和他一样,憋不住了,不打手铳,挑个清俊的后生来泻火,道上管这种后生叫呢子,要细皮嫩肉,还要嗓子脆,因为叫起来比较逼真。
静官以前进去也带过一个呢子,那呢子叫三少,很招人喜欢。
一般号子里睡头铺的大拿,身边都会有一个呢子,未必真的要用,也就是衬托一个身份,这和后来的老板配小蜜、保镖是一个道理,虽然不够含蓄,却着实有派。
军刀一向很反感这个,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军刀喜欢女人,面前这两个就是了。
两个女子也点了猪蹄和豆腐蘑菇肉片汤,还有堪与她们胸脯媲美的雪白的大馒头,对军刀和静官有一眼没一眼的,只偶尔拿眼角余光瞟过来。
一般打扮不正经的女人,都是希望有人注意自己的,这是她们的一个共性。
这不象多年以后,当军刀和静官在二十一世纪到某个KTV消费时,妈妈桑带过来的两个小姐居然打扮的很清纯,问了之后才知道居然是大学生,有学生证的,混惯江湖的静官和军刀辨别的出是真是假。
当满大街的女学生开始朝风尘方向打扮的时候,静官和军刀两个老流氓开始唏嘘,他们为现在的小混混们担心拍婆子的问题,因为已经不好辨别谁是破鞋了。
“岚,我前天吃了一个熊掌,半小时就做好了,本来想叫你一起的,忘了。”一个女子说。
“我和萧大他们去狩猎了,弄了几只刺猬。”叫岚的女子说道,她长的胖,表情是那种做作的淡然,眼睛却在四处捕捉别人眸子中的艳羡。
“俩棒槌,看来有门。”军刀小声说。
“靠他妈,做熊掌光是用淘米水浸了去毛就要一昼夜,半小时?她吃的大概是拷拉熊的爪子。”静官在偷笑:“充大拿充到我头上来了。”
“什么是拷拉熊?”军刀不解地问。
“靠!我不和文盲讲话。”
“老板娘!你这豆腐咋回事!”先前一个女子碰地拍了下桌子,震的所有吃东西的人吓了一跳。
“咋有卤水味道?”那个叫岚的女子尖着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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