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跨年 (第2/3页)
,姜戈捞过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发信息给林月知,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平安夜过后,林月知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失恋的影响,但姜戈多了解她,越是正常就越不正常。
别看林月知平日里大大咧咧,其实比谁都要敏感,指不定晚上就偷偷躲在被窝里边哭。
午休时间林月知才看到姜戈的消息,她想起宋西亭,心脏若有若无地抽了下,试探地问姜戈:只有我们两个对吧?
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西亭,索性躲着他。
姜戈:对呀。
林月知悄然松了口气。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晚上六点多,林月知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走廊里传进来一声尖叫。
姜戈挑了一家老街那边新开的泰式餐厅,地理位置有点偏,但看网上评价还挺高。
这个时间点餐厅里人还挺多,空气中带着嘈杂的说话声。
姜戈坐在角落,墙上镶着一盏橘黄的壁灯,散发出来的光晕如同夕阳的余辉,笼罩在她身上,像镀上一层暖色的滤光。
她正翻着菜单,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弹出一条消息。
林月知:姜姜,医院这边出了点事情,我走不开,你别等我了。
以为她又要加班,姜戈回复:没问题,你忙完记得吃饭,别饿肚子。
放下手机,姜戈看着五花八门的菜单也不知道吃什么,面露纠结。
“小姐,需要帮忙吗?”
头顶忽地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
姜戈抬眼看去,是一个长相清俊的服务生,看着年纪不大。
对方带着礼貌的笑容:“我看你一个人在这坐很久了,是在等人吗?”
“嗯,不过不来了。”
姜戈把菜单递给他,问道:“你们这有什么招牌菜吗?”
服务生给她推荐了两道好评度比较高的菜品,姜戈试过之后味道确实不错,想着下次再带宋西亭和林月知过来尝尝。
……
老街里面除了几家新开的小餐厅,就剩一些不高不矮的居民楼,没有商场和店铺,所以晚上这条街上都没什么人。
寒风肆意,姜戈从餐厅出来就默默裹紧衣领。
她来的时候坐的是计程车,对这附近的路完全不熟悉,但她记得马路就在前面不远,走出巷子就到了。
走了一小段路,姜戈忽然察觉身后有人跟踪,身体不由一僵。
不会吧,不会又是上次在锦河湾袭击她的人吧?
月黑风高的,姜戈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四周,别说人影,连个鬼影也没有见着,她忍不住吞咽口水,心脏狂跳,手脚冰冷至极。
她紧紧抿唇,努力保持镇定,一边加快脚下的步伐,一边颤抖着去找放在包里的手机,但她越是心急慌乱越是找不到。
好不容易等她找到手机,四下无人的夜里毫无预警地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被人踢倒的玻璃瓶在平滑的水泥地上滚了几圈,一直滚到姜戈的脚边才慢慢停下。
姜戈浑身一抖,寒毛直竖,像有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缓缓爬上了她的背脊缠绕在她的脖子上,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反应过来,姜戈脑子里警铃大作,也不顾上打电话求救了,撒腿就跑,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光亮的出口奔跑,想要彻底甩掉后面的人。
不同于老街里的冷清僻静,跑出幽暗的巷子,宽敞的马路上车流如织,高楼大厦灯火交映,对面的商业街上还有不少结伴而行的路人。
姜戈气还没有喘匀,脚下一个趔趄,猛地摔在地上,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咚的一声,像被人用锤子狠狠敲击,疼得她直冒冷汗和抽气。
她第一时间回头。
冗长的巷子一眼望去,除了几盏微弱的灯火什么也没看见。
没跟上来。
姜戈放下心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也有点庆幸今晚穿的是牛仔裤,不然这程度膝盖得要磨掉一层皮。
她手撑着地面,正要艰难地要爬起来,一道修长高大的阴影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将她完全笼罩其中,像困在黑暗的笼子里。
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姜戈心脏一缩,惊疑不定地抬起头。
男人背逆着路灯散发出来的暖光,五官英俊,眉骨挺括,唇薄,线条流畅的轮廓像是精心雕刻过,漠然又熟悉。
姜戈怔了怔,眼睛蓦地一酸,像看见了亲人。
程砚如有实质的视线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一眼,最后落在她的脸上,蹙眉:“又是你。”
他发现每次碰到她,都会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就好比现在。
“我……”
“汪!”
姜戈吓一大跳,回头就看见一只流浪狗叼着玻璃瓶从巷子里优哉游哉地走了出来,停在她的面前。
她愣了一愣。
后知后觉,难道刚刚紧紧跟在她身后的不是人,而是这条狗?
“……”
程砚见她表情呆滞,嗓音低沉:“不想起来?”
姜戈回过神,一动才发现脚给崴了,吸气:“疼……”
她泪眼汪汪地看向程砚。
程砚:“……”
他面无表情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姜戈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程砚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她脏兮兮的手,又看了一眼地上还没有离开的流浪狗,轻嗤:“挖人坟的时候也不见你害怕,一条狗吓成这样?”
姜戈:“……”
她刚刚没敢回头,要知道是流浪狗就不跑了。
程砚垂眸看她。
女人精致的小脸略微苍白,看样子真吓得不轻,眼眶红红的,像只受惊无措的小猫。
几分钟前,程砚在马路对面的蛋糕店帮程瑜买面包,站在货架前挑选的时候不经意一回头,就看见姜戈慌不择路地从这条巷子里跑出来,然后啪叽一下摔倒在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她,他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坏人,这才跑过来,没想到只是一条狗。
程砚眼眸微沉,不过语气没再那么冷硬:“能走吗?”
姜戈可怜兮兮地摇头,眼睛泛着水光,眼巴巴地瞅着他,又长又翘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小钩子,撩的程砚心头莫名泛起一丝烦躁。
他缓缓吐出一口郁气,没说话,将女人拦腰抱起,步伐稳重,朝对面马路走去。
车子停在那边。
姜戈安静如鸡,乖乖窝在程砚怀里。
她一只手勾着男人的脖子,鼻息之间都是他身上淡淡清冽的味道,像玉龙雪山,冰冷又干净。
她悄悄抬起眼。
从她的角度能很近的看清男人滚动的喉结,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鼻梁高挺,睫毛根根分明,弧形的阴影落在眼睑像把扇子,五官比例精致到完美,没有丝毫的瑕疵,也没有失去家人后时常笼罩在身的孤僻阴冷的气息。
此时的程砚就如同夜空中难以触摸到的一轮明月。
但她见过。
他摔下神坛的狼狈。
姜戈盯着他,渐渐有些失神。
程砚把姜戈放在副驾驶座,刚上车,就听见姜戈轻轻地说:“我不想去医院。”
他侧头睨了她一眼:“刚刚不是还喊疼?”
姜戈扯着胸前的安全带,瓮声:“其实也没有很疼,能忍,我回去擦点药就行了。”
程砚没有强求,毕竟他和姜戈的关系很微妙。
两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私底下也没有过多的来往,算不上是相熟的朋友,比起程瑜,他和姜戈只能说是一起挖过别人坟的关系。
晚班高峰,车流如银河,城市霓虹璀璨。
一路上,车内静悄悄的,与街上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姜戈今晚受了惊吓,虽然是自己吓自己,但也感到身心俱疲,脑袋至今都还有点懵。
她目光呆呆地望着窗外,也没发现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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