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久不见,陈医生。 (第2/3页)
了?”
王蕾心里一紧,也不知道那些传言是真是假:“想知道的话先把病养好,然后直接去问他。”
夏雪看了看王蕾,没再说话。
她的确想知道,可是她有什么立场去问他呢?
两天之后夏雪的病好了大半。她打了个电话约顾梦东,可是不巧的是,顾梦东正在外地出差。
此次回国诸事不顺,看来奖学金的事情只能先缓缓再说了。
结束了和顾梦东的通话,她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拨了陈文铮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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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文铮接到一个电话,是个陌生号码,但有点眼熟。
电话里的女声有些沙哑:“是我。”
陈文铮一愣,他没想到会是夏雪,那几天前打来电话又不说话的人也是她吗?
陈文铮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声音依旧波澜不惊:“病还没好吗?”
夏雪的眼眶一下子热了:“你还关心我,对吗?”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陈文铮说:“我一直关心你,但是小雪,你要向前看。”
夏雪想到林立秒,心里一阵难受:“你……已经向前看了吗?”
陈文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听了这话,夏雪鼻子发酸,看来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她反而成了局外人。
“那我可以见见你吗?在我走之前。”
“好。明天我联系你,这是你的号码吗?”
“嗯。”
挂上电话,陈文铮把夏雪的新号码存了下来,他找到她原来用的那个号码,拇指在“删除联系人”的按键上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那个号码属于他的“小雪”,而现在这个,他只在联系人的姓名处敲了一个“她”。
第二天中午,陈文铮来接夏雪。
夏雪的身体状况比起上一次在医院遇到时好了不少,只是依然有些咳嗽。她咳嗽不停,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不行的话再去医院看看。”他看她一眼说。
夏雪却懒懒地笑了:“我发现只要在B市,我的运气就很差。”
“这么说,在美国的时候,你的‘运气’还不错?”陈文铮想到了保罗,顿了顿补充道,“我看上次那小伙子对你挺关心的。”
“是啊,他对我是挺好的。”夏雪随口应道。
陈文铮笑了:“看来你已经向前看了。”
夏雪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车子很快停在了附近一家潮州菜馆,这是夏雪和陈文铮以前经常来的一家店。
夏雪下了车,看着那熟悉的门脸多少有些感怀。可陈文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径自走进去。
点好了菜,他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找你确认,当年常义送的那个玉佛你拿走了吧?”
夏雪一愣,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摸了摸锁骨下面的位置:“嗯,抱歉,忘了跟你说。”
“可不可以把它还给我?”
夏雪怔怔地看着陈文铮,虽然这是常义送他们两人的礼物,但也不是寻常的礼物,这可是当年的结婚礼物。
夏雪不解:“你要这干什么?”
你都已经跟林立秒在一起了,你还要这个干什么?夏雪满心委屈。
陈文铮说:“常义没留下什么东西,就只有这个了。”
夏雪想了想低声说:“常义也是我的朋友,何况我们都知道,这是他送给我的。”
陈文铮看着夏雪,脸色不太好看。过了一会儿,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她面前:“那这也是送给你的,留在我这儿不合适。”
夏雪认得那盒子,那里面应该是他当年向她求婚时的那枚钻戒。
夏雪默默地看了那锦盒片刻,苦涩地笑了:“你现在是看着和我有关的东西都碍眼了吧?”
陈文铮抬头看着她,竟然没有否认。
这原本是夏雪的一句气话,她完全没想到陈文铮会默认。她的心狠狠地痛着,她突然意识到,分开后的两个人竟然连平和地吃一顿饭都是奢望。
大厅里人声鼎沸,夏雪觉得头晕晕的。
她站起身来,说:“对不起,陈医生,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也没再去研究陈文铮越来越冷的神情,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了饭店。
门外冷风呼啸,夏雪发现自己的脸上凉凉的,原来眼泪还是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
看着夏雪离开,陈文铮并没有叫住她。就跟两年前知道她要离开B市时一样,他多想冲上去把她留下,可是留下之后他能对她说些什么呢?又能给她什么呢?
陈文铮轻轻叹气,也没什么胃口吃饭,只是枯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结了账。
回去的路上,他车子开得很慢,无意中瞥到路边两个人在拉拉扯扯,仔细一看是一个老外拉着一个中年女人手舞足蹈地比画着什么,中年女人几度想走,老外却不肯放她走。那中年女人只能可怜巴巴地向路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陈文铮犹豫了一下,缓缓把车子停在他们旁边。
老外透过车窗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后惊喜地大叫:“Che
!”
中年女人如释重负:“终于找到你家亲戚了,那我先走一步!”
见到“熟人”,老外顿时将那个中年女人和上次在医院中遇到的不快抛在脑后,像看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盯着陈文铮。
“能遇见你太好了!”
陈文铮一开始并没看出那老外是保罗,但此时,他也实在做不到视而不见。
他无奈地说:“上车吧。”
保罗一坐到车子上就跟陈文铮抱怨:“怎么中国人的英语都这么差呢?”
陈文铮眉头微蹙:“你来中国就不要要求中国人英语好,你该反省为什么你中国话说得那么差。”
保罗尴尬地挠了挠头:“也是啊……我决定回去就开始跟She
y学中文,争取下次来的时候可以和这里的人正常交流。”
陈文铮眉头皱得更紧,看来他们两人的关系还真不错,他本该欣慰的,可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不仅如此,也说不上为什么,他反而有些反感保罗的聒噪。
他不悦地说:“中国话博大精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学会的。”
“嗯,我会很努力的,而且She
y也会是个好老师。”
陈文铮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他努力让自己情绪平复,然后岔开话题说:“你刚才在问路吧?要去哪儿?”
“古城墙。你知道怎么去吗?”
“嗯。”
“那你把我送到可以直达的公交车站就好。”
“怎么这么晚才想起去哪儿?”
“出租车司机走错了路,我只好让他把我带回我上车的地方,这样一来时间都没有了。”
“可是你怎么一个人?”
保罗耸耸肩:“在这里我只认识She
y和她的朋友,她们都有自己的事情,我已经麻烦她们太多了。”
陈文铮有些诧异:“She
y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保罗害羞地笑了:“我也希望是。”
听他这么说,陈文铮阴郁了一整天的心情突然有了一点好转。
保罗没有注意到陈文铮情绪的变化,他专注地看着窗外:“还没到公交车站吗?”
“算了,我正好顺路,把你送过去吧。”
“真的吗?太感谢你了!”
“但怎么回来就得靠你自己了。”
陈文铮把保罗送到了景区入口,又给他写了一张字条,让他回去时把这个交给出租车司机就好。
保罗很高兴,原来上次都是误会,中国的医生还是很热情的!
保罗走后,陈文铮拨通了夏雪的电话,等了许久,电话才被接通。
“到家了吗?”
“嗯,有事吗?”
“我们两年不见,难道要带着今天的遗憾再过两年吗?”
夏雪怔怔地听着他的话,缓缓地说:“你也会有遗憾吗?”
陈文铮叹了口气:“小雪,今天是我考虑不周,你不要往心里去。打算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不用了,我不喜欢送别。”
陈文铮却坚持说:“订好机票把航班信息发过来,上次没能送你,这次我得送。”
夏雪本来还想拒绝,可是想到如果不让他去送她,那么今天的这次见面极有可能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可是她那样负气离开,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遗憾。
夏雪叹了口气:“好吧。”
那么这一次,就来个正式的告别吧。
陈文铮回到家时,发现林立秒站在楼下等他。
他有点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你去哪儿了?电话怎么一直没人接?”
“哦,刚送个朋友去古城墙。”
“什么朋友?”
陈文铮看了她一眼:“找我有事吗?”
“你看你这记性,我说要来找你拿几本书,你忘了?”
“哦。”他还真忘了。
进了家门,陈文铮将手机和手表丢在茶几上:“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累,你先去挑吧。”
他也不当她是外人,说完便进了卫生间打算洗澡。
林立秒在他身后说:“好的,你甭管我了,一会儿我自己走。”
陈文铮进了洗手间不久后,里面便传来“哗哗”的水声。
林立秒刚想起身去书架那里找几本书,看到茶几上陈文铮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看了看浴室的门,确定他不会这么快就出来,便拿起手机看了看。这一看她的心立刻沉到了谷底,犹豫了片刻,她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几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回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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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那通电话之后,陈文铮一直没有收到夏雪的航班信息,难道她不走了?还是真的不愿意让他去送她?
他拿出手机又看了看,确定没有任何关于她的信息。
夏雪心不在焉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王蕾一边抱怨一边死命地往她的小行李箱里塞着各种零食小吃。
“你说说你这是出远门的样子吗?整个行李箱里就那么两样东西,怎么说也是飞往大洋彼岸,什么都不带,你真当是去度两天假啊?”
“那边什么没有?回来倒像是度假。”
王蕾停下动作扭头看着她,语气有点不悦:“夏雪,你要是喜欢那就在那多待几年,要是哪天累了你就回来。但是你不能把概念搞错了,这里,B市,才是你的家!”
夏雪先是一愣,然后无奈地笑笑:“可是你看,在这里我什么都没有,回来一趟还水土不服,几年没生过病了,这次竟然病了这么久。”
她边说边看了看放在一旁的手机,仍旧没有任何信息,看来他已经把要送她去机场的事情忘在脑后了。
她叹了口气:“蕾蕾,或许我根本不属于这里。”
一个人的心要有多凉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王蕾突然觉得自己满腹的大道理和说教在此时都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她明白夏雪并不是个忘本的人,只是这里有太多让她伤心的往事。
“别瞎说,至少这里还有我呢。”
两人正说着话,夏雪的手机突然响了,她连忙接通电话:“喂?”
“夏雪吧?”
夏雪愣了几秒:“顾大哥?”
“呵,怎么接我的电话这么不情愿啊?”
“怎么会呢。”夏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不是说想见见我吗?我出差刚回来,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夏雪是第二天下午的飞机,她没有太多的时间。
她想了想说:“明天一早可以吗?我下午就要回美国了。”
顾梦东有些意外:“这么快啊?”
“不快了,已经回来很久了。”
“好吧,那就在B大东门外那家咖啡厅吧,九点钟怎么样?”
“好,明天见。”
挂上电话,顾梦东犹豫着要不要给陈文铮打个电话——她这么快又要走了,他知道吗?会不会她也像上次那样不告而别,让陈文铮遗憾了整整两年?
犹豫再三,顾梦东还是没有打这个电话,因为他正好有话要单独对夏雪说,这样一来夏雪走不走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二天,顾梦东在B大附近的那家咖啡厅见到了夏雪。
顾梦东开门见山地说:“你在电话里说有事找我,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就是有些事想问问您,您在威尔森工作几年了?”
顾梦东一愣:“怎么突然对我的事情感兴趣了?”
夏雪老实说:“这可能跟我的奖学金有关。”
顾梦东微微挑眉,笑了,他如实回答:“到今天差不多十年了。”
夏雪仔细算了下。也就是说,她去美国读书时他在威尔森已经工作六年了,按照外企的架构看,以顾梦东的能力,那时候他应该已经算是中层甚至更高层的管理人员了,如果他想自己出钱,以公司的名义去资助一个学生,这种事对他来说应该不是很难。
“顾大哥,您和文铮从小关系那么好,是不是他的事您都清楚?”
这一次顾梦东没有立刻回答,他悠悠地靠在椅背上:“其实,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夏雪很诧异:“您也有事找我?”
顾梦东喝了口咖啡:“咱就别绕弯子了,先说说你的事吧,是不是想跟我打听文铮的事情?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本夏雪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没想到顾梦东这么爽快。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是想了解下,我当年出国的奖学金究竟是谁出的钱。我这次回来去B大查过了,我当年留学时的奖学金有一半是威尔森捐助的,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您,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是我请求公司帮了个忙的,其实与公司没有多大关系。”
“那就不是威尔森的钱了?”
顾梦东笑了:“小姐,你也在外企工作过,十几万,哪那么容易拿来给你?”
“那……是您资助我的吗?”
“我?不是我。”顾梦东笑盈盈地看着她,“能做这种事的只有文铮那种傻子,他给我那笔钱让我帮他找个名目捐给你,只要不让你知道是他干的就好。”
听到这里,夏雪愣住了,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可是陈文铮当时也并不富裕,资助了她那么多年,又哪来的钱供她出国读书呢?
顾梦东似乎看穿她的心事:“他卖了他爸妈留下的一栋房子,不过后来情况好一些的时候,他又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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