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世界上有两种亲人,一种是天生的,一种是后天努力得到的。 (第2/3页)
妙地这么问,难道……有惊喜?
她兴冲冲地冲到玄关处,拉开柜门。果然,里面立着一个漂亮的大纸袋,纸袋上面印有大大的某国际知名女装的logo,不用猜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夏雪拿出纸袋里的盒子打开一看,一件漂亮的香槟色抹胸裙就躺在那里。
“喜欢吗?”陈文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夏雪连忙点头,但又觉得奇怪,便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公司明天有活动?”
陈文铮不会撒谎,哪怕是哄女友开心的善意的谎言也不会,只好实话实说:“常义特意提醒我的。”
“常义真是个好人!脾气好,心细,对同事又特别关心!我要请他吃饭!”
陈文铮皱了皱眉:“好像有点不对劲。凭什么我出钱出力,他只是一个电话,功劳就都成他的了?”
难得见到陈文铮吃醋,夏雪笑了:“这不是没把你当外人吗?”
陈文铮无奈地笑了:“走吧,试试去!”
夏雪从小不喜欢被人注视,不喜欢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不适应。
而今天自打她穿着陈文铮为她挑选的这件礼服出现在宴会大厅时,就没少接受注目礼,哪怕就在此刻,领导在台上侃侃而谈,也时不时有男同事的目光往她这里飘。
夏雪不得不承认陈文铮的眼光的确不错,这件礼服非常适合她,颜色合适,剪裁别致,不规则的裙摆一侧拖地两寸显得端庄飘逸,一侧还可以露出她纤细漂亮的脚踝,也不失活泼。
可是衣服好,价钱也好啊。想到只穿一次就要压箱底了,夏雪只觉得心都在滴血。她本来想偷偷不拆标签,等年会过后,再找个理由让陈文铮去退了,谁知道昨晚一时“情急”,标签也被他扯坏了。
这时音乐响起,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下了台。
有人走到夏雪面前,缓缓伸出手:“能请你跳个舞吗?”
这声音熟悉,可这腔调很陌生。她抬头看着常义,发现他也西装笔挺,英气了不少。
夏雪正想调侃常义几句,却被他拉住手带入舞池。
让夏雪没想到的是,常义的舞跳得很不错,半支曲子下来,竟然没有踩到夏雪的衣服。
“常义,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跳舞?”夏雪小声问。
常义并没有立刻回话,搂着她转了个圈才在她耳边说:“你不知道的多了。”
说不上为什么,夏雪总觉得今天的常义有些奇怪,只是因为他换了身行头让她觉得不习惯吗?
一曲结束,常义和夏雪回到场边休息。
Li
da连忙奉上香槟和马屁:“头儿跳得真棒!下一首我可要跟头儿跳!”
常义可能也是渴了,一口干了香槟爽快地抹嘴:“没问题!还有谁等着哥翻牌子呢?排队啊!”
这话一出,夏雪笑了,看来刚才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没一会儿,下一首舞曲响起,Li
da拉走了常义,夏雪一个人在一旁吃点心。
不远处一个“贵妇”正袅袅向她走来。刘莉莉穿着一件黑褐色欧根纱连衣裙,头上戴着一顶同色装饰性的帽子。浑身上下没什么色彩,唯独脖子间戴着条白色的丝巾。这让夏雪想到了一种捕鱼的鸟类,鸬鹚。
眨眼间“鸬鹚”已经走到了夏雪面前,她上下打量了夏雪一眼:“有了男人就是不一样,终于懂得打扮自己了。”夏雪没心情听她阴阳怪气,转身想走,“鸬鹚”上前一步,“上次的事情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希望你理解。”
夏雪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刘莉莉又说:“其实我还得谢谢你。”
这倒是让夏雪有些意外:“谢我什么?”
“揭发何阳的真面目。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呢,所以要谢谢你。”
“你们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关心,只要别把我扯进去就行。”
刘莉莉看着夏雪突然笑了,笑声让人不寒而栗:“夏雪,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我就是讨厌你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你总是站在道德至高点上来看别人,把自己伪装得那么清高,对谁都不屑一顾!你凭什么?你家那么穷,你长得又算不上多出众,你凭什么那么跩,凭什么跟我一样能保送美国,又凭什么不把我喜欢的男人当回事?”
夏雪怔怔地看着她激动的神情,有那么一刻,她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夏雪想了想,说:“没人说穷人家孩子就注定没有出息,我什么都没有,只能用功读书,但是最后保送名额被你用那种手段抢了,当时我又能去怨谁?我们本就不是一类人,选择的也不会是一条路,其实你没必要一直和我过不去。至于你喜欢的男人,你大可放心,其实他也没把我当回事。希望你想开点。”
说着夏雪转身要走,却感到裙子被什么勾住,她这么一转身险些走光。还好她反应够快连忙护住抹胸裙上部,但是裙腰处应声撕裂,露出了里面的皮肤。
她回过头,正见刘莉莉漫不经心地移开脚,故作惊讶地说:“抱歉哦,不过这裙子质量也太差了。”
有不少人的目光投了过来。夏雪不喜欢成为别人的话题,即便明知她是故意的,也只能先忍下这口气。
就在这时候她感到肩上一沉,一件西装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常义没有看夏雪,而是死死地盯着刘莉莉。刚才那一幕他在远处看得清清楚楚,这刘莉莉平时就仗着夏雪脾气好喜欢欺负人,他不喜欢介入女人的是非,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天,当他看到刘莉莉故意踩住夏雪的裙子时,火气就直逼脑门。
刘莉莉难得见到常义绷着脸,有些心虚:“常义,这事你也要管?我真是不小心。”
常义勾了勾嘴角,手里的香槟便泼向了刘莉莉的脸。
“你疯了?!”落汤鸡一样的刘莉莉难以置信地看着常义。
常义只是把空杯子放在旁边的餐台上:“抱歉,手滑。”
刘莉莉继续抓狂地骂着,常义就像没听见,轻轻揽住夏雪:“走吧,送你回去。”
夏雪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她没想到常义会为了她做出这么过激的举动。
上了常义的车,夏雪担忧地看着他:“常义,你刚才……”
“这事跟你无关,我就是看不惯她跋扈的样子。”常义无所谓地耸耸肩,“是我送你回去,还是让文铮来接你?”
夏雪看了眼时间:“说好的他来接我,这会儿差不多到了。”
常义的神色突然暗淡了不少:“那我们等他一会儿。”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仿佛空气都紧绷了起来。夏雪想去打开广播,伸出去的手突然被常义握住。然而就在肌肤相触的一瞬间,他的手又像被她烫了一下,缩了回去。
他轻轻咳了一声:“别听了,咱们说会儿话。”
“嗯。”
“你……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文铮的?”
夏雪愣了一下,没想到常义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细细地回忆了一遍:“大约就是你第一次请大家喝酒的时候吧,我弄了他一身的酒。”
听到这里,常义嘲讽地笑了笑:“这么说,我还算是你俩的媒人了。”
想起那天,夏雪也笑了:“是啊,这得多谢你。”
常义冷笑一声掏出一盒烟,对夏雪扬了扬手:“不介意吧?”
“哦,你随意。”
常义抽出一支含在嘴里,边点烟边口齿不清地问:“那他……对你好吗?”
想到陈文铮,夏雪只觉得心里甜甜的,她笑了笑:“好,不能更好了。其实……他为我做了太多。”
常义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回头看着夏雪的笑颜,也笑了:“那就好。”
夏雪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总觉得常义这话里除了欣慰还有些许失望。
难道真如Li
da他们说的那样,常义对她不一般吗?可是他没理由在刚刚结束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之后瞬间看上他兄弟的女朋友。更何况——夏雪想到刘莉莉说的那些话,她长得不出众,家境也不好,凭什么能让常义为了她付出跟兄弟反目的代价呢?
想到这里,夏雪彻底放了心,一定是她多心了。
没一会儿,就见陈文铮的车子停到了前面。
夏雪连忙跳下车,她一手紧着身上的西装外套,一手提着快要变成两截的裙子朝着陈文铮小跑过去。
陈文铮见到她狼狈的模样皱了皱眉:“怎么搞成这样?”
夏雪有点委屈:“别提了,多亏了常义。”
陈文铮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男士西装,还有她身后穿着单薄的常义。
他笑着对常义说:“谢了!”
常义也笑:“跟我还客气什么!”
陈文铮还想说点什么,常义连忙打断他:“快回去吧,别把雪儿冻着。”
陈文铮看看夏雪,对常义说:“好,回见。”
夏雪也的确被冻得够呛,告别了常义,她连忙跳上陈文铮的车,好在车里暖风很足,她渐渐地缓了过来。
车子缓缓发动,夏雪瞥到后视镜中常义还站在原处,起风了,可他似乎浑然不觉。
38
公司年会过去不久,圣诞节又快到了。夏雪一直惦记着要好好感谢常义在年会上出手相救,但普通的谢恐怕不够。
她问陈文铮:“你说常义和王蕾般配吗?”
陈文铮的眼睛依旧没有从书上挪开:“你什么时候对牵线搭桥的事感兴趣了?”
“要是别人我才不管呢!我一直希望王蕾能遇到个好男人,我们认识的人中常义最合适了。而且你不觉得他也急需要一段新的恋情来敲开新生活的大门吗?”
夏雪信誓旦旦,陈文铮笑了:“感情的事外人管不来,你要是真有这份心至多也就帮他们多创造机会,能不能成顺其自然,其他的你就不要多管了。”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圣诞节的时候把他们请到咱家来聚聚怎么样?”
陈文铮想了想说:“提议不错,正好我们哥儿几个好久没一起坐坐了。”
约好了顾梦东、常义,还有王蕾,夏雪开始忙着准备节日用品。
这么多年来,夏雪和陈文铮都是一个人生活,很少像别人那样逢年过节跟家人在一起。这一次,圣诞节虽然不是什么传统节日,但是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过节,这对两个人来说意义非比寻常。所以夏雪特别重视,要准备的东西也多。只是她发现陈文铮似乎也在忙着什么,他电话比以前多了不少,而且总是神神秘秘的,有时候手机响起来,他还特意避开她走远一点去接。这样的次数多了,夏雪的心里开始有些不安。难道,到了现在,他还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吗?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圣诞前夜。
客人们一一来了,陈文铮陪着他们在客厅里聊天,夏雪心不在焉地在厨房准备晚餐。
她不经意间一回头,看到常义正端着手臂倚在厨房门上发呆。
“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常义回过神来:“哦,刚来。过来看看你。”
夏雪笑了:“我这没事,你出去等吧,这里油烟大。”
常义应着,却没有挪动脚步,过了一会儿,他问:“雪儿,你觉得幸福吗?”
听到这话,夏雪不由得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思考着常义的问题。什么是幸福呢?
许多年前,家里虽然很穷,但是有爸妈陪在身边,她觉得那是幸福。许多年后,她没有了双亲,但是也不至于孤身一人,她觉得这也够了。
她笑了笑:“算是吧。至少,我现在别无所求。”
常义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那就好,我出去了。”
“哦,对了,王蕾在外面吧?她和大家都不太熟,你帮我照顾她一下吧。”
常义微微挑眉,当看到夏雪脸上热切的笑容时,他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转身离开。
常义走后,夏雪有些纳闷,他刚才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他不喜欢王蕾这种类型吗?还是旧情难忘?想到这里,夏雪悻悻地叹了口气,看他八成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吧。
晚上正吃着饭,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夏雪暗叫不好,以为是电用光了。她正想摸出手机来给点亮光,却见黑暗处突然亮起几簇烛光。渐渐地,烛光越来越多,光线越来越强,先是照亮了烛台下那一捧还看不清有多大束的红玫瑰,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一双白皙修长的手。
她认得那是陈文铮的手。
音乐声缓缓响起,是一首舒缓的小提琴独奏,柔和的乐曲伴随着摇曳的烛火充斥在整个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温暖。
渐渐地,烛光终于照亮了五个人所在的方寸之地。
夏雪看到王蕾手上拿着DV机和音响遥控器,顾梦东和常义手上各有两个打火机。而她面前的陈文铮已衣冠楚楚准备就绪。
就当夏雪看向他时,他朝她走过来轻柔地拉起她的手,毫无预兆地单膝跪了下去,手里是个红色丝绒的小盒,轻轻打开,一枚如眼泪般晶莹剔透的钻戒在丝绒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之前所有的情绪都一扫而空。而她也终于明白陈文铮这些天的忙碌是为了什么。她刚才还对常义说她别无所求,而事实上她还有个愿望那便是想要一个家。
而此时,不得不说这幸福来得太突然。
陈文铮清俊的面容就在眼前,他的神情还算是一贯的从容,只是此刻要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温柔。
他声音轻缓,却掷地有声:“‘这世界上有两种亲人,一种是天生的,一种是后天努力得到的。’你上次说你想成为我的亲人,其实我也一样,我陈文铮想成为你的亲人,给你爱护和依靠,与你相依为命、共度浮生!你,愿意嫁给我吗?”
每一个女孩都有一个成为公主的梦,即便命运坎坷如夏雪,她也曾在无数个午夜梦回幻想过自己被当作公主求婚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一直不是什么幸运的人,所以也从未奢求过太多。她怎么也想不到,老天爷为她安排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人,为她倾其所有十年,始终视她如宝爱她如命的男人。
夏雪怔怔地点头,眼眶早已湿润。
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竟然那么感激命运,感激相遇。
陈文铮将戒指套在夏雪的无名指上,戒圈不大不小刚刚好。
她正看着戒指傻乐,猝不及防地两瓣微凉的嘴唇吻上了她的唇。她听到王蕾在一旁欢呼叫好,而那声音却越来越遥远。
顾梦东始终笑着,安抚似的拍了拍常义的肩膀。
常义起初垂着头,过了一会儿,他也抬起头来嚷着“再来一个”。
……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夏雪躺在床上始终无法入睡,她看着旁边睡熟的男人,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原来幸福的感觉是这样的。
而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一间漆黑得只剩下月光的房间里,常义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抽着烟。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夏雪惊讶又激动的神情,他明白那意味着什么,那是她期盼已久的,是她认为最好的归宿。
他又想到文铮,他那样一个冷冰冰的人在遇到了夏雪之后也变得有了生气。他多少年没有像今晚这么开心过了?
至于他自己……或许这就是命吧。常义将最后一支烟掐熄在烟灰缸里,深深叹了口气。
但只要她幸福,他们幸福,也就够了!
夏雪的婚期定在了第二年的春分。
周末的时候,王蕾陪着夏雪在几家口碑不错的婚纱店咨询。
夏雪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眼来电号码有些奇怪。
她接通电话,顾梦东的声音在电话中显得很低沉:“弟妹在忙吗?”
“哦,顾大哥,在看婚纱。”
电话一端的顾梦东笑了起来:“跟文铮在一起吗?”
“不是。”
“那……方不方便陪我喝杯咖啡?”
“现在吗?”夏雪有些迟疑。
“嗯。”
“好的。”
挂上电话,夏雪立刻往顾梦东给的地址去。她隐约觉得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不然不会这么急。
半个小时后,夏雪赶到了顾梦东说的那家咖啡厅。顾梦东替她要了一杯蓝山。
咖啡端上来,他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让你大周末跑一趟。”
“没关系,顾大哥,你找我有事吗?”
顾梦东比夏雪大整整八岁,叫他一声大哥,他的的确确受得起。
顾梦东喝了口咖啡不慌不忙地说:“没什么大事,就问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登记?”
“下个月吧?随便挑了一个日子。”陈文铮说只要两人感情好,选什么日子登记都会是好日子。
顾梦东欣慰地点点头:“这些年文铮过得并不容易,现在能看到他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夏雪听出了顾梦东大概是话中有话,她想到刘校长的那些话,而顾梦东跟文铮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或许他比较了解内情。
夏雪迟疑地问他:“文铮的性格一直是这样吗?他童年时也像别的孩子那么……开朗吗?”
顾梦东看着夏雪,半晌他掏出一盒烟:“介意吗?”
夏雪连忙摆手:“您随意。”
顾梦东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团烟雾,他的脸顿时模糊了。
39
良久,夏雪听到顾梦东说:“文铮算是我们大院里最出息的孩子了,好学、上进、孝顺父母。其实他小的时候性格比现在开朗不少,但也比普通男孩子更文静些。那时候大院里的坏小子瞧不上他这种,觉得他忒会装,三天两头找碴欺负他。呵,当然也包括我在内。不过后来我发现他特别倔,怎么欺负他他都不会害怕,更不会讨饶,慢慢地我们几个坏孩子也觉得欺负他挺没劲的,我反而开始有点佩服他了,小小年纪就很有骨气。孩子嘛,后来我主动示好,大家很快冰释前嫌,我们就成了最铁的哥们儿。他一直是个很骄傲的人,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后,对他的打击很大。”
提到那件事,夏雪猛然抬起头来。
对面沙发椅上的顾梦东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那洞穿一切的眼里竟然隐隐带着笑意。
夏雪轻咳了一声,尽量掩饰着情绪:“是……什么事情?”
顾梦东探身将烟蒂按熄在桌上的烟灰缸里,似乎极不经意地说:“十年前一架飞往S市的飞机坠毁在了北海公园,文铮的父母就在那架飞机上。他跟你一样因此成了孤儿。你可能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他当时那个情况为什么会去资助你吧?”
夏雪看着顾梦东:“您怎么知道的?”
“无意中知道的。”
“文铮也知道吗?”
“他知道,他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你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过你没有戳破是对的,不然依他的个性怕是会有别的想法。”
夏雪低头,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指上:“他为什么要资助我?”
“这个啊,说来话长。”顾梦东审视着夏雪,笑了笑说,“当年文铮毕竟年轻气盛,他什么都比别人优秀,一直顺风顺水……当然,他也确实遇到一些挫折,好在他很坚强。但是飞机失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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