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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0 一念生出 (第1/3页)
翟德安那口气抵在喉咙那里,支撑着他没彻底崩溃。
等目光扫过阴森森的犹如地狱的卧房,这才注意到外间亮着的光。
他像是摸到救命稻草一样,踉跄着往外。
他的腿无比的僵硬,挪动起来也软绵绵的用不上力道。
等到好不容易掀开帘子跌出去,眼看喉间那口气就要散去,就见一个穿着锦衣卫武官服饰的人,在桌前坐着。
桌上点着一盏蜡烛,微微照亮面庞,让那人有种说不出的强大和恐怖。
翟德安喉间那口气,竟然惊的咽了下去,“你、你……”
裴元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锦衣千户,裴元。”
翟德安此刻听到裴元是锦衣卫,彷佛贪恋阳间的恶鬼一样,竟有得脱大难的庆幸,“你就是那个裴千户!”
又说了一遍,眼泪都流了出来。
裴元之前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成用的人,怕把他那根弦崩断,等他稍缓了下情绪,才道,“我听说,伱想要算计我?”
“对对,是他们让我干的。”裴元的声音,像是翟德安那恐惧内心中唯一的光,他甚至巴不得裴元赶紧再说两句话。
翟德安哭嚎着主动交代道,“他们让我紧盯着提督苏杭织造衙门,只要银车进去装货,就鼓动织户堵路围攻。下官也是不得已啊,下官也是不得已啊。”
裴元瞧了一眼翟德安的手,心说,一个正四品苏州知府,被人剁掉了手指最后都能忍气吞声,可见这家伙有多懦弱无能。
指望这种人能有什么原则。
他既然这么吃威胁这一套,裴元自然不会给他留情。
裴元身子略略前倾,俯下身来看翟德安。
那桌上的烛光,被裴元挡在后面,让他的脸没入阴暗之中,看不分明。
裴元近距离的盯着翟德安,“你怕他们,难道就不怕我。”
翟德安听着裴元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连忙颤抖着说道,“怕、怕!下官也怕千户!”
按照裴元原本的计划,是打算简单粗暴的打通翟德安这个环节,让他出于恐惧不敢坏自己的事情。
但是见到翟德安这般好拿捏,裴元又有了另一个想法。
镇邪千户所十分特殊,职责是追铺邪教妖人以及监督寺庙宫观,并没有固定的驻扎地。
那些人手,平时要么是到处追查,出任务,要么是散在各个寺庙宫观里坐探。
相对来说,可能北方的人手比例更高一些。
可尽管如此,这个千户所的根子还是在南方的。
就连韩千户回来后,也是直接在南京锦衣卫衙门里办公。
道理很简单,北京的锦衣卫一开始只是作为南京锦衣卫的分支,双方并不是一比一等比例复制过去的。
一开始朱棣迁往北京的时候,因为怕被非议正统性,只是把北京称作“行在”。
所以北京的各种文武机构名称上都有一个“行在”的前缀,比如北京锦衣卫的实名就是“行在锦衣卫”。
后来永乐十九年,朱棣觉得自己坐稳江山了,就彻底定都北京了。
两边的锦衣卫就改叫北京锦衣卫和南京锦衣卫,彼此的权重也开始互换了。
等朱棣的儿子朱高炽上位了,又怀念起了南方的美好生活,因此念念不忘又想把首都迁回南京。
迁都不是个简单的事儿,但不耽误朱高炽先过个嘴瘾啊。
于是北京的六部、五军都督府、锦衣卫啥的,名字上又加上了“行在”。
朱高炽比较短命,这个目标尚未达成,就驾崩了。
然后上位的就是他的儿子朱瞻基。
众所周知,“父子亲”不如“爷孙亲”,小孙孙朱瞻基特别崇拜他雄才大略的爷爷。
觉得他老爹瞎搞什么玩意儿,于是就搁置了朱高炽迁都的事情。
但搁置归搁置,朱高炽在位十个月主抓的就这么一个大项目,朱瞻基也不能全盘否决。
因此北京依然是做小的,继续委委屈屈的当行在。
这个事儿持续到什么时候呢,持续到明英宗的正统六年,才算是彻底的把北京政府的“行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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