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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鹿鸣宴!毁谤圣上!发配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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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一章 鹿鸣宴!毁谤圣上!发配戍边! (第2/3页)

县官员高一品,单论这点其他各州就比不了!

    更何况在京城中,有时候还会有礼部侍郎到场鹿鸣宴,规格颇为庞大。

    京城,胜业坊,华水园。

    胜业坊南临东市,其中的华水园风景优美,一水相依。

    往年的鹿鸣宴都是在贡院中举办,但近些年举办地点却渐渐改到了这里。

    华水园外,李乾与老太监、吕布走在大街上。

    李乾一边走,一边饶有兴趣地望着侧方高大的青瓦白墙,望着从里面伸出来的翠绿枝叶。

    “鹿鸣宴,鹿鸣宴……你们可知这鹿鸣二字的由来?”

    吕布抢先回道:“不知道,老爷,还请老爷指教。”

    老太监却嘿嘿一笑:“老爷,老奴知道。”

    吕布一愕然,这又是什么新式马屁套路?

    难道不该回不知道吗?

    “那你说说。”李乾回过头,笑望着他。

    老太监无视了吕布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嘿嘿地笑道:“这鹿鸣宴出自于‘幼幼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此乃文官们对举人的鼓励,对他们加入文官队伍表示欢迎的意思。”

    “非也。”

    李乾笑呵呵地摇摇头:“朕怎么记得,这只取了前两句的意思?”

    老太监面上一惊,急忙回道:“难道老奴记得还有错?请老爷赐教!”

    李乾笑呵呵地道:“这‘幼幼鹿鸣,食野之苹’,是说鹿若是发现了食物,首先会将鹿群也叫来,大家一起吃。”

    “这是要让新科举人们团结起来,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原来如此!”

    老太监恍然大悟:“还是老爷博学多识,老奴一辈子也比不了了!”

    吕布被这一通复杂操作秀的眼花缭乱,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最近老太监老是展示这种高段位马屁操作,让吕布备受打击。

    此刻他为了扳回一点颜面,急忙道:“老爷,我看这鹿鸣宴是白办了,就凭那些举人的吊样,在宴会上打起来都有可能。”

    “不错。”

    李乾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又接着道:“不过有朝廷官员在,大概不会有此事。而且这鹿鸣宴也不止一种意思。”

    “‘鹿’字又通俸禄的‘禄’,新科中举乃是入‘禄’之始,中了举人就能当官,禄名开始滚滚而来!”

    “不过那些文官们又当又立,自然不会把升官发财这一类的东西挂在嘴上,所以就从诗经中选了这么个文雅的名字。”

    “但实际上嘛……却充满铜臭味儿。”

    吕布先是听得瞠目结舌,随后急忙反应过来,知耻而后勇,高声道:“老爷当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连如此渊源都一清二楚!”

    老太监不甘落后,也跟着道:“老爷学识渊博,识破了那些文官的丑恶嘴脸,当真叫他们无地自容。”

    李乾呵呵地笑了笑,指了指前面巷子里的两个汉子,一抬小轿:“那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吕布转头往前方望了一眼,急忙点头:“是,老爷。”

    老太监还想再说什么,可见李乾已经走过去了,只得恶狠狠地望了一眼吕布,急忙跟上。

    “老爷。”

    吕布从轿旁两个汉子手中接过两套圆领黑绸袍服,笑着道:“我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咱们就穿着这东西混进去!”

    “唉~”

    李乾接过自己的那一套,突然又一愣:“怎么只有两套啊?咱们不是三个人吗?”

    吕布嘿嘿一笑,从轿子里拿出一套绢布的青衣小帽仆从装,指着老太监道:“老爷,这是他的!”

    “我?”

    老太监瞠目结舌:“为什么你就是举人的衣服,我就是这个?”

    吕布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个儿,有你这么老的举人吗?”

    “怎么就没有!”

    老太监大怒:“刚才我还见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走进去了呢!他不比我老?”

    “那老梆子连路都走不顺了!我不比他强?”

    他砰砰地拍了两下胸脯,表示自己老当益壮。

    “人家有胡子,你有吗?”吕布瞪着他,理直气壮。

    “我……”老太监卡壳了。

    他是个太监,喉结都没了,哪来的胡子?

    吕布冷笑一声,啪地把那套青衣小帽扔到他身上:“赶紧穿吧!快点!”

    “要不然人家一见你这太监举人,你就得露馅!”

    老太监气的咬牙切齿,但也只能乖乖认命。

    不一会儿,三人依次进了轿子中,换上了衣服。

    李乾和吕布都脱下了锦衣,换上了一套举人的圆领黑绸袍,两人却都有些不伦不类的。

    李乾身材修长,穿上这身袍服更显英挺。

    但问题是他的年龄太小了。

    能考上举人的,哪个不是做了十几年,甚至数十年的学问,勘磨了数十年的文章?

    他这么一个年轻人混进去,实在是非常显眼。

    吕布的年龄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他虎背熊腰的,那身圆领黑绸袍套在他身上都有点小,甚至能凸显出大大的肌肉块来。

    不过条件也就这样,就算再不行也只能强行适应了。

    老太监是最后一个进去换衣服的,他换完衣服出来后,李乾和吕布两人都是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老太监与这身青衣小帽的气质非常契合。

    尤其是他刻意弓着身子的模样,简直完美。

    “老爷,老奴这身衣裳如何?”

    李乾难得地说了几句违心话:“有些不太合适……”

    “老魏你是人中龙凤,与这身衣服一搭,实在是违和。”

    “嘿嘿。”

    老太监虽然美的冒泡,但还是道:“老爷您这次就看走眼了,老奴就是天生的奴婢命,就合适穿这玩意儿!只是跟在老爷身边待久了,才沾上了一点龙气和贵气。”

    吕布却难得地没去寒碜他,而是撅着大屁股跑到轿子里一直倒腾,不一会儿就拿出了几片浓密的假胡须。

    “老爷,您瞧瞧!”

    吕布献宝似将其的举到了李乾跟前。

    “您戴上这个再进去,保证没人再认出您来了!”

    “哦?”

    李乾来了兴趣,接过一片胡须:“这是什么东西做的?”

    “猪鬃粘的。”吕布讪笑着回道:“老爷,没别的合适的东西了,只能委屈委屈您了。”

    “这有什么委屈的?”

    李乾满不在乎地道:“每天早晚用的牙刷都是猪鬃做的,这玩意儿能刷牙,自然也能贴在脸上。”

    老太监望着这玩意儿,却感觉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大怒道:“吕奉先!你有这玩意儿,还让我穿这个?”

    都沾上胡子了,太监不太监的还有什么区别??

    吕布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的天生的奴婢命,就合适穿这个吗?”

    “我……”

    老太监气结,恨的牙根痒痒。

    怎么办?好想弄死他?

    “鹿鸣宴马上开始,赶紧走吧,老爷。”吕布转过头,立马对李乾换上了一张笑脸。

    “对,对,莫要误了鹿鸣宴,咱们走吧,老爷。”老太监虽万分无奈,但也急忙笑着凑了上去。

    这里说的走,并不是指他们要从正门进去,而是走后门进去。

    人家正门那边要核对这一科举人的名录。

    李乾他们三人不在名录上,自然进不去。

    不过吕布在华水园内也安置了内应,早就在后门处等着三人了。

    进了后门,穿梭在一条幽深的林间小径中,一阵桂花香气裹着湿润的林雾打在身上。

    前方光线越来越明亮,李乾脚下快了几步,走出林间,眼前一亮。

    晴空万里,一汪湖水波光粼粼,浮光跃金,水波漾漾,水鸟飞掠,激起一片水花。

    湖边水榭横陈,小湖对岸是成片的亭台楼阁,错落起伏,飞檐斗角,凋梁画栋。

    “布都打探好了,鹿鸣宴就在那边的飞云堂。”

    吕布在前方引路,越接近飞云堂,越是热闹。

    飞云堂中的院子里,仆从如云,来来往往,除了这些人,就是身着圆领黑绸的举人。

    由于这些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他们之间也不见得能相互认全,所以李乾等人也不担心被识破身份。

    小院中陈列着一张张桌桉,举子们分成了许许多多的小圈子,聚在一起。

    即便他们之间言笑晏晏,但李乾上了这么多次朝会,感觉敏锐,岂能察觉不到其中隐隐的紧张气氛?

    外地举人和本地举人之间的矛盾,终究还是不可忽视的。

    不过李乾今日来此的目的不是这个,他还是想听听,众多举人们对严嵩、和珅的赈灾之事是如何看的。

    若是能从鹿鸣宴的官员口中听到一些意见,那就更好了。

    荥阳那些大户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坐视这么一大块肥肉长着腿跑了。

    但他们现在引而不发的态势,反倒是让李乾最不舒服的。

    这些人早晚会对严嵩、和珅两人下绊子,早晚会对他这个皇帝出招。

    在一场政治斗争中,有隐于幕后,出谋划策的、出钱后勤的、暗中使阴招的,还有在明面上,冲锋陷阵的、摇旗呐喊的、虚张声势的……

    这是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他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李乾不得不用心对待。

    灾地的大户们只可能隐于幕后,而明面上能冲锋陷阵的,还是朝中的官员。

    若今日李乾能从鹿鸣宴上官员口中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那简直不要太好了。

    或许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严嵩所判的那件桉子已经在京城中传扬了开来。

    即便是在今天的鹿鸣宴中,这也是绝对的热门话题。

    “唉?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又有一艘三百料的大船,从荥阳开运,经了潼关渡,一路走的是广通渠,就在城东北边的京州渡卸的货!”

    一个举人压低着声音,将卸货的场景描述的绘声绘色,就好像那天他真的在场一般:“三十多条汉子,听说都是皇宫禁军里出来的,从头到脚一身儿黑!最后搬到天快亮了,累瘫了十好几个,才把船卸完……”

    这人还非常小心,见李乾三个陌生人过来,急忙住口,警惕地望着几人。

    吕布气的牙根儿痒痒,忍不住就想上去捶他个满脸开花,但却被李乾拦了下来。

    “老爷,这狗贼太过分了!”老太监也是目露凶光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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