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吕布约战邢道荣!高粱河与石梁河! (第2/3页)
…
李格非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还是先放到一边吧。
反正现在他还没说,等哪天陛下不耐烦了,不想让他在礼部待了,那就辞官便是。
不过,李乾听了他的一番见解,倒是颇为惊奇地点了点头。
确实是有点东西的,思想前卫,摒弃糟粕,取其精华,与时俱进。
看来让他来当礼部员外郎当真不错。
李乾轻轻点头,开口道:“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不过朕还是要同你说一句。”
“礼部的王宗伯乃是崇尚古礼之人,对其颇有研究,你有什么想法,不妨和他多交流交流。”
虽然你们两个的想法可能略微有些差别……但这可能也是好事。
李格非点头应是。
“好,今日朕就不多留你了。”
李乾笑着送客:“希望李卿家日后能在礼部大展拳脚。”
李格非躬身告退:“臣定不负陛下期望。”
就是不知道这官还能做多久……
离了宫城,已到中午时分,李格非也没着急到礼部去报道。
毕竟吏部的行文上给了他三天时间,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坐上轿子,一路神色沉凝,直到轿子回了自己家门,外面有人呼喊,这才回过神。
“相公?”
李王氏见他一脸沉凝,还以为此行出了意外,小心翼翼地问道:“莫非今日出了差错?”
李格非抬起头,望了一眼一同来迎接的李清照,心中一片复杂,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了?父亲?”李清照急忙要上来搀住他,一家人也吓了一跳。
周夫人紧张兮兮地问道:“姐夫,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李王氏急忙道:“是啊,老爷,你这不是要急死个人吗?”
“没事。”
李格非见妻女都如此,不由苦笑道:“事情很顺利,吏部的文书也都批下来了,我还去面见了陛下,随时都能上任。”
“呼~”
听到没出什么岔子,一家人齐齐松了口气。
李王氏更是忍不住抓着他的胳膊,轻轻掐了一把,娇声嗔道:“明明没事,你却这副做派来吓唬人!”中年熟妇的风情一览无遗,却忘了闺女就在旁边。
然而李格非此刻却无暇和老妻调情,只是叹息一声,轻轻摇头,便向书房中走去。
一家人看的一头雾水。
吃过中午饭,李王氏带着温热的饭菜,来到了书房,推门进去。
装饰典雅朴素的书房中,一幢幢高大的清漆松木书架陈列,上面摆放着一本本线装书籍。
李家的书房,可谓汗牛充栋,藏书数目庞大。
而且这些书本并不是单纯地摆在这里,每本书上几乎都有翻阅的痕迹。
李王氏提着红木食盒,来到书房深处,却发现自家相公坐在桌案后,不住地摇头叹气。
李王氏放慢脚步,将饭食轻轻放在桌上,这才来到他身边,为他轻轻捏着肩膀,柔声问道:“相公,可是今日之事有什么不妥?”
“没有不妥……”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暖触感,李格非只觉得再累也值了,下意识就有了种要倾诉的欲望。
“那相公为何如此烦心?”
李王氏好奇地望着他。
李格非张了张嘴,下意识就像将今日的烦恼事全都倾诉给妻子。
只是话到嘴边,又突然想起了今日紫微殿政事堂中,皇帝陛下的叮嘱。
李格非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一脸苦相:“娘子……此事并非我不想同你说,只是不能说……”
见他如此,李王氏一阵心疼,忍不住出手环住了自家相公的额头:“我不是非要逼你,就是怕你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
李格非苦笑着摇了摇头,如今这情况,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浸在热汽里的七月走完,八月徐徐登场,渐渐来到金秋桂花香,蟹子顶壳肥的时节。
然而大乾京城里依旧燥热无比,这份燥热几乎要持续到八月底才肯渐渐消退。
而对于来到京城备考的诸多考生们来说,入了八月,就代表乡试的脚步已经逼近。
此时有人选择继续苦读,埋首经书,令有些人则认为都苦读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此时再温书也是无用,不如纵情声色,好好放松心境,迎接乡试。
很难说哪种想法好,哪种想法坏,因为这代表着两种不同的人……
穿着襕衫的秀才们结着伴出没于各种豪华酒楼、娱乐场所,而东市的鲜佳楼亦是极负盛名的酒楼,每年秋时,这边的风头甚至能盖过华宝楼。
只因他们家的蟹子最是肥硕,乃是直接从长江那边运过来的。
如今运河堵塞,舟船不行,可鲜佳楼的螃蟹却是没有断了供,依旧让京城里的诸多老餮得以一饱口福。
当然,这个价格嘛……懂的都懂。
夜色始蒙,华灯初上,庞大的京城中飘着一道道灯火长河,美轮美奂。
只是如此盛景,却维持不了多久,因为等到漏刻昼刻已尽时,就要宵禁了。
李乾同老太监、吕布坐在鲜佳楼三楼临窗的雅间里,李乾正毫无形象地拿着银筷,摆弄着一个肥硕的螃蟹,吃的嘴边都是红彤彤的蟹油。
本来人家鲜佳楼可以为雅间里的每位客人都配上一个吃蟹的婢子,素手持银勺,将如银芽的蟹肉和如金膏般的蟹黄统统挖出来,喂给客人,别一番风味,诸多文人骚客就算多花上十两银子,也得请上这么一个姑娘……
只是李乾却嫌弃婢子挖蟹的动作太慢,等不及吃,便将她们都赶了出去。
“老爷,这蟹子可还合口?”
老太监在一旁傻笑着问道:“若是还行,老奴就让人每天都往府上送。”
李乾吃罢一个蟹钳,摇了摇头:“此物虽好,却不能多吃。”
“再说了,在自己家里吃的也没这味道了。”
只是偶尔这么尝尝鲜还没问题,但这玩意儿吃多了却会痛风。
吕布更是吃不惯这种精细的玩意,总说这东西没几两肉,是以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个,就不再多吃了,而是跑到窗户边上,居高临下地打量起下面的大姑娘、小媳妇来。
“那个小娘子似乎还行,这个穿绿衣服的也可以啊……”
老太监被他嘟囔的心烦无比,但李乾都没说什么,他倒也不好出声指责。
突然,吕布大叫了一声,把老太监惊的差点从椅子上跳下去。
“你发了癫症吗?”老太监再也忍不了,怒视着他。
吕布却不理他,径直望向李乾:“义父,我看到邢道荣了!”
“嗯?”
正拿着热毛巾擦手的李乾一愣,也起身走到窗边,向下望去:“在哪?”
“就是那个,个头最大的。”吕布急忙给他指着。
李乾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也望到了邢道荣。
只见他身着一件粗布麻衣,人高马大,留着络腮胡,正提着一个小小的油纸包,优哉游哉地走着。
“既然今日遇到了,便请他上来一叙吧。”
李乾笑着道。
怎么说他上次也是帮了自己等人,这个恩情却是不能忘的。
“好嘞老爷,我这就下去。”
吕布当即冲出房间,大步向楼下跑去。
李乾眼见着他跑出了鲜佳楼,追上了邢道荣,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邢道荣便笑呵呵地跟着吕布向这边走来。
“老爷,我把这位邢壮士请来了!”
雅间的门还没开,吕布的大嗓门就传到了里面。
门被打开后,吕布领着邢道荣就大喇喇地进来了。
邢道荣把油纸包一放,便对李乾和老太监一拱手:“几位,好久不见。”
“请坐。”
李乾笑着请他坐下:“那天承蒙壮士相救,不胜感激,寻了多日都没见到壮士,不想今日却相遇了,真是缘分啊!”
说着便吩咐店里的小厮:“再去加上一盆蟹,做几盘热菜,提两壶酒来。”
现在桌上都是残羹剩饭了,再请人吃就太不礼貌了。
“邢壮士,快坐。”
李乾上下打量了邢道荣一眼,发现他和前几天一个样,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看来那天没吃亏。
“何须这么客气?”
邢道荣大喇喇地坐下,随手捏起一只螃蟹便掰开蟹壳,吭哧吭哧地啃了起来,便吃还边嘟囔道:“吾救你们,又不是图的这一顿饭?不用再要了,随便吃些就行!”
说着他还解开油纸包,露出里面一摞红彤彤的猪血,被他以粗壮手指捏起一片,扔进嘴里。
“邢兄弟果然仗义!”
吕布闻言看他更是顺眼,上下打量着他这身腱子肉,张口欲言。
李乾见状心中暗道不妙,这几日经常在外面逛,他可是见识过吕布的性子了。
飞扬跋扈,喜欢和别人切磋,比试身手。
万一他再提出要和邢道荣切磋来,那可就不太好了。
看这样,吕布已经把他当成了势均力敌的对手,若一出手时用过了劲儿,那恐怕就不妙了。
他急忙笑着转移话题:“邢壮士,那日街巷中的混混,想必定非你的对手吧?”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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