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州怪谈(二) (第3/3页)
,匆匆地离开,谁知刚迈步,一旁一个打扮入时的的女青年头发突然着了火,只将火绝色的染发燃得更绚丽,那女的惨叫着,比狼更苍凉,比鸡更尖锐。老太婆什么也没说,一阵短笑后就如同蛤蟆般扑到我背上,我顿时觉得的如千斤坠,背上了一个大龟壳一样,怎么也挪不动。最令我费解的是,她的身体不知为什么竟比一个和年龄相仿的女生还重,我又惊又怒,毫不犹豫地想把她甩下来,但我立即发现,我绝难做到。
我真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模糊看到那中年人指着我说:“就是那小子的家属。”就见女青年身旁五六个流氓打扮痞气十足的男子抽出了几把刀子,冲我直奔过来。
老太婆似乎快乐得不得了,双腿一钳,意思是再不跑我就会吃亏。接着她竟喊了声“驾!”一把揪起我的头发,拔萝卜般用力拽去,我当时眼泪就疼出来了。既然甩不掉她,我无暇多想,疯狂地向前跑。我觉得只有速度才能够抵消重量。
由于一直懒得锻炼,我的身体状况总是不佳,通常被坏学生或者街上的无业青年追打时,我总是还没跑几步就被摁到地上揍。可现如今我竟一反常态地远远甩下他们,就算他们中有人掷出飞刀,恐怕也赶不及。
我想回头,又竭力忍住,生怕碰到她干瘪龌龊的面孔,只好说:“已经没事了,你可以下来了吗?”
“谁说没事了?”老太婆在我后脑勺呵出一股冰冷刺髓的寒气,“哈哈哈!谁说没事了——?”
我看到了她双手绕到我的眼前,我来不及吃惊,她的双脚为何有着能在突然失衡的状态下仍能牢牢夹住我腰部的力量,就看到那支火柴已经点燃,就快要塞进我的嘴里。我万念俱灰,想象着自己由内向外被烧成一团焦炭。
但是老太婆却发出一声惨叫,我感到周身一颤,衣服被湿透了,老太婆的火柴也瞬间熄灭。楼顶有我匆匆把脑袋收回,怕被淋到的人上来找他算帐。我倒不在乎那是不是洗脚水甚至给猫狗用的洗澡水。反正它救了我的命。
我腰部一松,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楚,那老太婆大蟒般紧夹着的双脚僵硬地落到地上。
我突然觉得,自己和家里人乃至周围的邻居都没有想过,在她用火柴进行令人难以忍受的恶作剧时应流用水去浇灭它。
人们渐渐又回到一起,议论着与以前相同的活题。后来发生的事变为记忆时,有些模糊。我一向以为那个老太婆已经超出怪人的范筹,说不定是个冤鬼或妖怪,或是用科学的语言称为异次无空间生物。我总相信鬼不该毫无规律不加选择地杀人,但又爱过一些恐怖电影和小说了解到,没有任何一种鬼哪怕是冤鬼,只杀仇人而不伤及一个无辜。
我想我就是那个无辜吧。最终全国人民当然包括法院都认定那老太婆是我祖母辈级别的亲戚。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又是一个人住,没有能力证明自己的家庭成员,生活来源以及一切。我怕闹出更大的事来对我自己不利,只好默认。这时我悟出来,那老太婆大概只希望拖着我给好送终,为棺材付一笔费用,省得她死无葬身之地,这比那些找替身的坏鬼还要强些。就当这是个合理的解释吧。
付了钱以后,我就被责令去火化她。我不知为什么,听到“火”字我总有些不自在。我有一种极强烈的想法,觉得老太婆如果真的火化,恐怕会像火乌鸦一样浴火重生。这个想虽然怪诞,可我完全能想象她会是何等猖狂地笑着复活。我一直弄不明白的是,她总不怀好意地对我怪笑,究竟是不是在嘲笑我?我又哪里好笑?或许这只是她的习惯?
“不用火化。她……老……人家”,我虽然觉得别扭,但还是一口气说下去,“她思想化一般的老太太进步,说要为全人类作贡献,就把她送到医学院,供人家解剖,授课或是内脏移植吧。”
“可她是老年人啊。”那个不知是谁但却是个管事的人问我:“行吗?人家要年轻健壮的。”
“她挺健壮的,挺有劲儿的。而且……”我盯着他的眼睛说:“死人都一样。”
纵火老太婆的传说在我的小区传了两年六个月零八天,我以为终于结束了。但是人们总是用怪异的目光在我出现的地方偷窥我,并叽叽喳喳地议论。我想,那传说并没有停止,由于我被强迫跟她扯上了亲属关系,在我身上得到了继续的流传。
我也总梦见,一个老太婆,在一片树林中,用火柴焚烧着自己,火映着那张咧开嘴狂笑的丑恶嘴脸。
胆子曰:一些早该退出各类舞台的腐朽不堪的“老巫婆”,仍然自命为我们的前辈,逼迫我们付出尊崇和物质,如毒藤一样在绑架着我们的生计……
网站不知怎么的实在不稳定,作者后台简直一筹莫展,确实不敢在线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