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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百草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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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 百草枯 (第2/3页)

不得不沿路知会各家把狗拴好。”

    我说呢,怎么进了村连声狗叫都没有。莫非这世上还真有鬼不成?这么想着,我握着水杯的手又颤抖起来,那为什么要找上我呢,我又不是警察叔叔,我只是个吃体制饭的小科员啊。

    临时用纸扎的喜棚里倒是挺热闹。前来帮工的,包括那结亲的两家,都在喜气洋洋地喝着酒。这当地的酒是用糯米做的,满杯里只有淡淡的甜味儿,喝多少杯都不会醉。合葬得选时候,现在大家只是借着这个由头吃酒。除了桌上那一对黑框小像里,新娘新郎惆怅地望着人群,这和普通的婚宴并无不同。

    真正是人间久别不成悲,哪怕是生命中最大的哀痛,也会随着时间流逝吗。我随着人群,把一杯甜酒倒进肚子里,回味在口中的只是无尽苦涩。

    “怎么样,吴老四,”其中坐首席的一人,大着舌头嚷道,“样貌好,又聪明,阿囡和他家真是个天仙配。”

    旁边坐着的新娘父亲,忙不迭地起身敬酒。看他约五十来岁,满脸忠厚,两手哆哆嗦嗦地捧着个酒杯,实在有些可怜。那前面一人更加得意了,哈哈笑着给自己斟了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老四家的真真是对阿囡尽了心,”桌上的嫂子也称赞道,“这么大的排场,这么多的陪嫁,阿囡在那头也能和乐过日子了。”

    新娘的母亲勉强一笑,她两个眼窝深深地凹下去,一张瘦成孤拐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

    “只盼着阿囡。。。”她低头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似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哭泣,“从此安生过了。”

    那一声微弱的哭泣很快被喧闹的人群淹没。老张对我使了个眼色,于是我们三个悄悄地起身,随着那瘦小的老妇人到了后面小灵堂。

    桌上摆着些香花鲜果,两支粗粗的蜡烛无声无息地烧着,时不时地留下一行行泪珠子。妇人低低地念诵着佛号,突然把手里的念珠一丢,伏在地上哭起来。

    那种哭泣是无声无息的,和那些雇来哭灵的大吵大嚷不同,她两个手捂住脸,只剩一双瘦削到只剩肩椎骨的臂膀止不住地颤抖,看得人心里也酸楚。大概所有的儿女对母亲来说,都是不同的手指,缺了哪个也终究不可弥补,是一眼就能看见,日日相伴的残缺,纵然山长水阔,年年花好月圆也不可弥补的苦楚。

    “我梦见你的阿囡了,”我走上去,轻轻扶住这个痛哭的妇人,“她是不是老喘不过气来?”

    妇人先是狐疑地望着我,待到听得这一句“喘不过”,突然就失控地大哭起来:“我可怜的阿囡呦,我知道你苦啊!”

    “阿姐,是怎么死的?”苏郁芒蹲下身来,用一双温和的褐色大眼睛,望着妇人问道。这一刻,他仿佛是所有妇人心中那个期盼的久而未得的孝顺儿子,那个年少时依偎在母亲身边喊着妈妈的小男孩。

    “阿囡从小就生得好,手又巧,”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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