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杯欢 (第2/3页)
突然扭头向我发话:“谢昭,在这里过得怎么样,还适应吗?”
一时间气氛有些怕人。虽说欺负新人和师徒制一样都是边境保护局“自古以来”的悠扬传统,然而有他珠玉在前,谁这会儿承认自己欺负人,那就是和自己前途过不去。我瞥了一眼那位前辈,只见他一张肥脸肿得通红,恨不得毛孔都大了一圈。
那位副课长也有些急了。众所周知,现在是他扶正的关键时期。一个苛待下属的恶名流出去,那十有八九是要泡汤的。
“我在这里很好。”我咬了咬牙,拼命地将那声呜咽咽进肚子里去,“大家都非常照顾我。”
那声音由于哭哑了嗓子的缘故,活像是什么东西有气无力的*。配着这声音说出来的好话,人信了才有鬼。我说完了才发现这里面的讽刺意味,不由得心底一沉:当面打脸,我在这里以后怎么活?
“好,好。”他点头微笑,似乎根本没发现个中奥妙,“今天就到这里吧。”
从那一天起,我的日子便很好过了起来。估计是大家有疑虑,怕我又是谁大舅子的三姨妈的干娘这种亲戚,一时居然也肯教点业务,说点温和的话。至于后来调走,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一直记得,”我望着他,无端地百感交集,几点雨点般的水迹簌簌地落在桌上,“是您帮助了我。”
他原本带着疑虑的眼神变得温柔,仿佛我的这番话让他忆起来曾有过的温情岁月,“是啊,这么多年了。”
后来我们不曾再说些什么。来自海岸料峭的风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只是伏在落地窗玻璃上发出若有若无的耳语。香草奶油温柔地在唇舌间融化,但凡有的一丁点苦涩也是来自巧克力曲奇的温柔回甘。
他已经走了,只留下我一人坐在那里品味一壶大吉岭红茶。原来放纸条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他带走了它。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啊,这多么像一段旧时代的瑰丽传奇,他救了她,他成全她。我也曾有过那样的迷梦,直到我了解他与那位副科长是死敌,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借力打力。直到他一次又一次若有若无地利用,让我心如死灰再毫无幻想。记忆是打在照片上的柔光滤镜。再怎么样的辛酸无奈,隔了多少年的岁月望过去,就成了泛在污水上的那层光,五光十色地掩盖了那泥水潭的脏。
你的心里有没有一个人。
那个人啊,他站在那高处不胜寒。而你只好这样奋力搏杀。因为你想看到他的笑容。你想抚平那紧锁的眉。你想起那古代的骑士和王后。你想起姬宫涅为了笑容葬送了一个世系。从前你觉得这种人是愚不可及。现在回首却看千灯如月,只是在想,你们懂什么。
反正你现在懂了,小百合反复对镜练习打开扇子的动作,拉莫尔请求把他的头颅珍藏。千百年来的物语传奇一一在你的脑海里闪回,有些笑容比光芒更耀眼,有些事情比权衡利弊更重要。
这荒谬的世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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