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原形 (第2/3页)
夜安排,麻利地收拾干净。除了视觉上陡然间有些失落外,其它也没什么妨碍。
光华璀璨,又寒气逼人的九天银河边,一个萧瑟的人影,动也不动。
璟华在这里坐了一夜。
那个请他陪着一起放河灯的女孩,仿佛还坐在身边,羞涩地对他讲着她父亲和兄长们的故事。她穿得单薄,嘴唇冻得有些发青,但眸中却盛满了喜悦,脸颊也泛着微红。
其实那天,并不是她生辰。
也许她自己也忘了,以前曾无意中提起过,她是因为出生时恰逢满山开遍了蒄瑶花,父亲才为她取了这个名字。
蒄瑶盛放于夏末,而那天已是深秋。
璟华晓得,却并没有拆穿。
就像他晓得她钟情于自己,而没有拒绝。
他是爱读书,但却也并非琛华口中所言的书呆子。
那时,他尚不知何为真爱,更不知自己命有几何。他只以为自己活不过成年,一旦哪天撒手人寰了,那对于这个孤苦无依的女孩,一腔盛情便无以为报。
所以,她央他陪她放河灯,那便放吧。
甚至以后再大一点,他将贞鳞也送了给她。
他在银河边坐了一整夜,想要理清思绪的,可是又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胸口很痛,脑子里也很痛,乱哄哄的,只有一些关于往事的,关于青梅竹马时的零碎片段。
那些零星的回忆,如挣扎的溺水者伸出了一只手,浮上来,又沉下去。
翩翩少年,豆蔻芳华,关于未来都有一千种幻想,但当时的两人怎么想也想不到,终有一天会走到今天这样。
冰冷萧瑟的风似是吹到了他的心里,灌满了整个胸腔,让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有冰锥扎穿肺部一样,无比尖锐的疼痛。
璟华笑了一笑,缓缓站起身来。
天快亮了,还有一堆的事要等着他去做。要早朝,要确定三界公审的时辰和人选,要去望星阁去除天地戾气,还要再去看看三弟和蒄瑶。
他起来的时候,身子像是晃了晃,急忙去抓银河边的白玉栏杆。
“璟华。”青澜扶住他,“没事吧?”
璟华摇头,“不过是坐得太久,身子有些麻了。你找我?”
“是啊,我找了你一夜,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璟华勉强笑了笑,“嫌我没有回去陪沫沫么?她跟你告状了?”
“不是,”青澜听出他的玩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我怕你心里难受,别硬撑着,你又不是铁打的。”
璟华的唇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一语不发。
青澜问:“其实你早就知道了?长宁被蒄瑶逼供也是你故意的?”
璟华依旧没有回答。
他望着银河中的星子,沉默许久,突然轻轻道:“青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
“当然没有,璟华,为什么这么说自己?”
璟华凄楚地笑了笑,显得面色尤其苍白,“我之前去看琛华,他在天牢里,骂了我一顿。他说我是天煞孤星,自己不得好,也见不得别人好,每个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会遭逢厄运。”
“琛华胡言乱语,你去听他的干什么!”青澜怒道:“我这就去堵了他的嘴,看他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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