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过路人 (第3/3页)
怎么过去?
许苇航四处乱看,指着在角落好像是码头一般的亭子,亭子前有好像是马槽一般的横杆,横杆上绑着几艘或大或小的船只,有的船只只有渔船大小,船上放着双桨,有的船只却有宝坞般宏伟,好似郑和下西洋的规模。
“真是天助我也!”
窝瓜头一次赞赏了许苇航的先逃为敬,紧跟而去,李绿蚁与卓子衍一步步悠哉的往那边走过,卓子衍侧头看李绿蚁脸上并无喜悦之色,不由开口问道“你似乎对眼前的一帆风顺的情况并不以为然?”
李绿蚁如实说道“我们走来的一路上,有哪一回是一帆风顺的?这次在我们刚进入这个奇异的地方不久,不仅有长明灯贴心的为我们照明,在我们烦恼怎么过水银海时,连摆渡的船只都出现了,难道这还不能引起我们的警惕吗?”
许苇航当然吵嚷着要坐大船,毕竟眼前的景象,能激发这世上一切雄性生物的征服欲,窝瓜与许苇航说他们虽然无法征服大海,但是可以征服眼前的水银海。
大船的确华丽,装饰的靡丽奢华,好像真的有当年隋炀帝下江南,所设所布的那艘龙舟之华丽非凡,“万艘龙舸绿丝间,载到扬州尽不还”大概如此。
此地只停着三艘船,一艘最大的船最为引人注目,还有一艘小的可怜的船,从始至终许苇航与窝瓜的眼睛就没有在上面停留过多久,因为那艘船虽然看起来不破,但是最多也只能堪堪容纳三个人,四个大男人站在上面连落脚的地都没有,理所当然的被忽略了。
还有一艘规模中等的船,中规中矩,看起来好像是古代的画舫一般,古香古色,虽然不怎么高调,但是看上去也别具风味。
正在两人直接要跨上那艘船时,李绿蚁当即阻拦“不行,你们不能上这艘船!”
“为什么?!”
窝瓜与许苇航异口同声,第一次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李绿蚁直摇头“我说不能就是不能,除非你们不信我。”
不信李绿蚁是不可能的,这一路若是没有李绿蚁,他们俩早死了八百回了,即使许苇航心高气傲,高高在上的棱角,在李绿蚁这里也早已被李绿蚁无声无息中磨得干干净净。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李绿蚁的确比自己强了不知多少倍。
看到李绿蚁认真的脸,两人选择了妥协,准备往那条画舫中钻进去,却李绿蚁还是伸手阻拦“这条船,你们也不能上。”
这次许苇航与窝瓜当真不干了。“我说屎壳郎下士,这里一共就两条船,你不准我们上这个,也不准我们上那个,难道是要我们抱着救生圈游过去吗?再说这里也没有救生圈啊。”
李绿蚁努了努嘴“那里不是还有一条船吗?”
角落里的小木船弱小无助又可怜,许苇航与窝瓜当即好像炸了毛的猫“什么?这里有两艘这么好的船我们不上,而却那条破破烂烂的船,这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虽然窝瓜说这句话时,完全没意识到如果他是鲜花,牛是万万不敢拉屎的这个事实,然而许苇航紧跟着也附和了一句,态度坚决,表示不干“没错,那艘船上载着我们,岂不就是癞蛤蟆想搭我们这些天鹅吗?”
其实那艘小木船虽然轻巧小了一些,根本就不破,容纳三个人可以,四个人显得就有些局促了,李绿蚁从大船上找到了几副木浆,齐齐放在了船头,第一个跨上去,卓子衍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
李绿蚁严肃的坐在船中间“我最后问你们一遍,你们上不上来?如果你们真的坚持,以后的路便不要与我一起走了。”
他脸上的神色很是认真,连窝瓜都少见谨慎的想了又想:一向屎壳郎下士对自己几乎是有求必应的,平常自己插科打诨敷衍了事的时候,也都是屎壳郎下士为自己兜着解决麻烦,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难道是屎壳郎下士真的有什么顾虑?
这样一想,原本准备毅然决然的跨上画舫的脚又转了个弯收了回来,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小船,刚踏上小船那船身便东摇西晃的,坐在船中间的卓子衍与李绿蚁差点被甩出去,由此可见窝瓜的吨位实在是不轻。
窝瓜气鼓鼓的坐在船上,好似撒气一般的“屎壳郎下士,你要知道,我这不是屈服于你的淫威,也不是怕你,我这是在为了革命事业而牺牲,组织要给我记上大功劳!”
李绿蚁很是欣慰窝瓜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因为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选择与窝瓜一样的,但是即便如此,窝瓜还是在自己坚持下跟自己一起,也没有问清楚原因,这充分说明了窝瓜是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
至于许苇航——
当窝瓜来到船上时,许苇航紧跟着就骂骂咧咧的来了,口里说的都是窝瓜的坏话,大抵也是窝瓜两面三刀、表里不一,背弃革命战友的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