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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二章:悲哉秦王,新老宗正,阿房之死 (第1/3页)
吕不韦满脸怒容毕现。
越众而出,以仰视之姿直望秦王政,行动却是一贯的俯视,双目冰冷彻骨:
“王上还未胡闹够吗?”
秦王政迎风而站,雄姿英发:
“在仲父眼中,寡人是不是做什么事都是胡闹?!”
既是君臣,又是师徒的二人一个在高台上,一个在高台下。
隔着九丈距离久久对视,其间空气如有火花迸溅。
从吕不韦越所有人而出开始,不少朝臣不由自主放缓呼吸,有一种要窒息的压迫感。
地上的相邦,比头顶的天穹更让人敬畏。
十月初冬,风不刺骨却也不温暖,吹的人身体发凉心发冷。
年岁渐长的吕不韦紧衣领,两手拢在一起,表情从愤怒到严厉:
“看来王上还未做好为王准备。”
他转过身,背对秦王政,面对秦国臣,朗声宣告:
“王上祭天未完,接下来要行的是王事。
“我等臣工,不宜在此。
“诸君,且随本相在祭天台下静候王上。”
言毕。
吕不韦率先行路,从一众朝臣中间走过,向下行去。
御史大夫隗状失望地看了秦王政一眼。
新王想立后,想立威,想掌握权力,他理解。
可怎么能在祭天典礼上呢?
祭祀是国之大事,祭天是最大祭祀。
不可亵渎。
这位位只在相邦之下,还在九卿之上,由先王秦子楚亲自提拔上来的御史大夫怅然叹气,颇有为难得迈出一步。
这一步迈出,后续步伐就简单多了。
他跟在吕不韦身后,向下而行,背对秦王政,身后跟着御史大夫下辖官员御史丞、御史中丞等。
而在隗状和吕不韦中间,已经有了许多人。
代表宗室的宗正秦傒,及其属官内官长丞、都司令空丞。
管理国家财政的治粟内史士仓,及其属官治粟内史左丞、治粟内史右丞。
就连负责秦王宫安全的郎中令、卫尉都带着属官跟在吕不韦身后。
百来人朝堂重臣,很快就只剩下了赵太后、廷尉、华阳太后、典客等四十余人。
华阳太后看向赵太后,微微摇头。
不可挑在此时向吕不韦发难。
赵太后阖目点头,满是无奈。
祭天乃最为神圣之事,与人发难可以,哪里能与天发难呢?
不舍地瞥了眼高台上的儿子,赵太后狠下心,扭首行路。
华阳太后轻呼口气,苍老面容添一丝愁苦。
与公子成蟜相比,满朝文武悉心教导三年有余的太子政还是稚嫩了一些。
太过急于求成了。
凌厉眼神落在跌坐在地上的便宜孙女阿房身上,芈不鸣言简意赅:
“随孤走。”
四十余人,又去三十余人。
须臾,祭天台上,剩者不算秦王政在内,仅有八人。
九卿之首的奉常。
奉常麾下七大属官——太医令、太药令、太祝令、太史令、太宰令、太卜令、博士祭酒。
祭天典礼,八人不可缺席,这是八人的本职工作。
九丈高空风呼啸。
秦王政负手而立,像是为世间遗忘。
遗世而独立。
少顷,大笑声起于沧溟,翱于寰宇。
奉常及其七大属官,心中皆生苍凉、悲凉之意。
历代先君,未有哪位为秦官所弃也。
一国之王做到如此境地,何其悲哉?
但这能怨谁呢?
亵渎上天,欲以天立威,该有此果。
若非身具使命,不得离去。
他们八个也已下了祭天台,独留秦王政一人在此。
那才是真正的遗世而独立。
秦官不见得有多维护上天,但一定维护规矩。
祭天台高台只有王上能登,是最大规矩之一。
秦王,也要遵守规矩。
秦国祖祠。
下了祭天台的宗正秦傒没有等候秦王政,而是直接来了这里。
祖祠中灯光微亮,摇曳烛火明暗交加。
在这人鬼共存之地,模糊了人间与黄泉的界限。
岁月的痕迹,在斑驳的墙面上刻下了深深的纹路,诉说着秦国能有今日多么不易。
秦傒脸色阴沉,手握三柱檀香举到烛火之上,看着火苗在香头上浮下沉。
直到火苗有小涨,袅袅青烟呈一线扶摇直上似要直达天听,眼看着檀香已点燃。
秦傒却仍保持原样,未有动作,似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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