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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赵王以颅宴之,长安君言此颅为赵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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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三章:赵王以颅宴之,长安君言此颅为赵王最好 (第2/3页)

这是有多重视我。

    “白无瑕,你不要平白污蔑人。”

    黄石公趴在门口,轻推门扉开了一道缝隙。

    借着这道缝隙,一溜溜火把点了他的眼睛。

    粗略看一下,敞开大门外能看见的赵军就不下一屯之数。

    [五十人还多,这是请赴宴还是押犯人。]

    老人关上门,眉上三道沟壑。

    他转过身想说“还是回咸阳吧”,话在嘴边徘徊,却只留一声叹息。

    现在再说这话,已经晚了。

    吕不韦带着王上逃脱邯郸,也是在赵军抵达之前。

    使团里的五百秦国锐士,能把外面那些赵军杀的所剩无几。

    可杀出邯郸城,豁出命来也做不到。

    老人走到嬴成蟜身边,为这位生平仅见的神童正正衣领,最终只道了两个字。

    “小心。”

    “没事哒没事哒。”嬴成蟜嬉笑:“白无瑕脑袋空空,公不该如此啊。赵国十三万人都被廉颇调去东边,与燕国作战。北边边军防着匈奴,回不得中原。这种情形下,他要是杀了我,不怕我秦国大军压境,真和燕国一起灭了他吗?”

    老人勉强一笑,不想争辩。

    秦国若是真能打,王上也不必冒奇险,闪灭东周国立威了。

    连年天灾人祸,和浩大工程,牵绊住了秦国绝大部分人力。

    列国要是有敢攻秦的,函谷关外,秦国自然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天下霸主。

    外战,劳师远征。

    也能打,只是不应该打,打了血亏。

    而且攻赵,或许面对的还不仅是赵国,是又一次的列国联军。

    “白无瑕,你跟着我做甚?”收拾好,戴上一顶小毡帽的嬴成蟜挡在门口:“赵王邀请了我,又没邀请你,你不要那么厚脸皮。”

    “饶舌!”白无瑕口吐二字。

    单臂夹着公子成蟜,推开门扉走了出去。

    她的脸有些生气,心很平静。

    自她看见小徒弟脖颈上那五根手指,她就做下决定,绝不离开半步。

    上大殿、赴宴,皆相随。

    暗箭要防,明枪也要拦。

    若赵不许,那就杀了她。

    一七岁稚童尚且不惧死,她白无瑕身为武安君白起孙女,十五岁了,更不怕死。

    少年挣扎。

    “哎哎哎,放手啊!我不要面子的啊!

    “你个蠢货除了有一身蛮力,还有甚用?真想杀我你挡得住吗?

    “你真想和我死同穴啊,就因为我摸你呜呜呜呜呜!”

    少女捂着少年的嘴,羞惭娇斥。

    “闭嘴!”

    赵王宫,长乐宫。

    赵王丹自坐在上首席位。

    其右下首位,则是上卿蔺相如。

    为了照顾蔺相如的体寒病症,一个火盆就放在蔺相如的身后,只为他一个人燃烧。

    火苗在蔺相如身后窜着,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来赴宴的群臣本就心中有所猜想,但看到蔺相如还是有些吃惊。

    这位上朝老臣身体比已亡的平原君还要差,上一次出现在公共场合,还是在李崇上殿的时候。

    今又出席,看来这次宴会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

    长乐宫是专门用以举行大宴的王宫,以往开宴时,中央都有赵女舞蹈,优伶演戏,胡女解衣。

    今日,什么都没有。

    各个臣子小案上的食物,倒是没有缩水。

    有烤的肉有煮的肉,还各配有清樽美酒。

    但上首的赵王丹神色阴翳,不言不语,自然也就没人动箸开食。

    都是能赴王宴的上流贵族,谁也不差一口吃的。

    寻常百姓年节才能吃上的肉,在他们嘴里,早就吃腻了。

    做得好勉强入口,做不好又膻又腥。

    “秦国使者到!”宦官雄浑嗓音传入长乐宫。

    赵王丹看了一眼右下首位的蔺相如,看到这位老上卿闭着眼睛,裹着袍子,好像睡着了。

    又看了一眼左下首位的平阳君赵豹。

    平原君赵胜亡故后,赵豹就是他在朝堂唯一的亲叔父了,他极其重视赵豹意见。

    叔父与他同族,利益与他一致,还会害他不成?

    而且,当初长平之战前,平阳君赵豹极力不要上党。

    若是他那时候就能听叔父的话,四十五万赵军就不会死,赵国现在或许已经雄霸天下。

    赵豹微微颔首。

    赵王丹也轻轻点了一下头,以示知道了。

    他嘴角勾起,想让那个可恨竖子一进来就看到他的笑脸。

    他这一笑虽是假笑,却也有微弱作用。

    如同些许水珠,放宫中如同一块墨砚的气氛稍微化开些许。

    他笑着,笑着,脸有些僵了。

    某竖子迟迟未进门,在长乐宫宫门前被拦下了。

    赵王丹生气。

    他堂堂一个诸侯王卖笑,还一直卖不出去,这叫甚事啊!

    他招手。

    旁边侍着的宦官挪步上前,躬身听命。

    “去看看,发生了甚事!”赵王的语气中有些怒意。

    “唯。”宦官小心应下。

    面对着赵王丹,一步一步慢慢退下台阶。

    及至两只脚都下了高台,转身小跑着奔向宫门,像是一阵风。

    很快,宦官就来到了宫门外的丹墀上。

    喘着粗气,怒瞪拦住嬴成蟜,守在宫门外的两个斧钺郎官。

    手指头伸出指着郎官,都要戳到郎官脸上了。

    “竖子!你拦秦使做甚!还不快放秦使入内!”

    白无瑕皱皱眉头,她有些不舒服,即便宦官是在训斥拦截她的郎官。

    在首重战功秦国,宦官绝对不敢跟郎官这么说话。

    郎官都是有战功的,是真正的官,个个不是有贵人举荐,就是家世清白。

    而宦官、宫女这些。

    虽然自称内官,但实际和仆从没甚差别。

    嬴成蟜热眼不旁观,挺着小胸脯,一副有人来为自己撑腰的样子。

    “就是!还不放本君进去!”

    [长乐宫,这个名的宫还用着,看来赵国还是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或者说,赵王昏庸到不在乎?]

    [宦官呵斥郎官,郎官不敢反驳。]

    [若这宦官不是极受赵王宠幸,那赵国王室就违背了赵武灵王的法,不重视军武了。]

    执斧郎官脸色不太好看。

    谁尽职尽责,在大庭广众之下,莫名其妙被严厉训斥心情也不会好,尤其还是被他瞧不起的阉人训斥。

    但他说出来的话却不带火气。

    低着头,一手指着白无瑕腰间悬挂的长剑,瓮声瓮气地道:

    “此女非王宴所请,且要带利刃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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